&esp;&esp;刚登位的那几百年,白泽一人镇压天界整个天庭百官神君,个中艰难阻塞无人知晓。
&esp;&esp;慢慢地,白泽一次又一次用雷霆手段震慑住整个三界,他的天帝神威扬遍三界,四海朝伏,诸神一统。
&esp;&esp;然而等他回头,见到的却是碧霄用陌生又疏离的眼神看着他。
&esp;&esp;她不再对他笑。
&esp;&esp;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不再看一眼。
&esp;&esp;当他披星戴月从战界赶回天宫,见到是却是她背对着他的身影,她宁愿装睡,也不愿见到他。
&esp;&esp;白泽做这么多,归根究底不过是为了向她证明,即便大师兄没了,他做天帝也可以做得比大师兄更好。
&esp;&esp;他只想让她忘记大师兄,慢慢地,彻底地,真心地,爱着他。
&esp;&esp;可是为什么,她反而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esp;&esp;白泽拂去嘴角血丝,双掌覆着面庞,声音似哭似笑。
&esp;&esp;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esp;&esp;就那样头也不回地弃他而去。
&esp;&esp;凌霄殿已经半月没有举行殿会,除了守殿的神将,其余天官仙君也不敢帝君心情低沉的时候来自找霉头。
&esp;&esp;作为亲卫,只有项古敢硬着头皮在这种时候求见。
&esp;&esp;“帝君。”
&esp;&esp;项古走进内殿,瞧见殿中灯影昏暗,只在鼎案两侧摆在两盏夜明珠,帝君双手支额拄在案前,浑身如墨衣袍几乎要与身后那张巨大的漆黑鼎椅融为一体。
&esp;&esp;“何事。”低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esp;&esp;项古立刻收回视线,垂下头,从怀中取出一张寸长宽许的玉简:“帝君,这是属下昆仑山拦截到的一张邀请柬,是从归墟发出的。”
&esp;&esp;项古默默将玉简呈到鼎案之前。
&esp;&esp;白泽睁眼,缓缓伸手,拨开玉简。
&esp;&esp;柬上用朱红的玉批写着一行言简意赅的字——
&esp;&esp;‘碧霄上神将于三月初一在归墟开招亲大会,特邀昆仑诸君莅临参加。’
&esp;&esp;白泽垂眸看完,薄唇颤动,居然笑了笑。
&esp;&esp;然而那表情却叫项古却看得心头一惊。
&esp;&esp;帝君眼眸布满红丝,瞳眸漆黑,眼底全是青色阴影,手背上血管青筋绷起,面上却平静得令人害怕。
&esp;&esp;自从天后娘娘走后,帝君就没有一天合过眼。
&esp;&esp;“帝君,要不要……属下去将这些玉简全部拦下?”项古迟疑地问。
&esp;&esp;白泽缄默良久,摇头,若是让她知道他这样做了,只会惹得她更恼怒厌恶他。
&esp;&esp;白泽拄了拄权杖,眼眸沉沉问:“洛英可还活着。”
&esp;&esp;项古道:“帝君放心,此女行踪一直在属下掌握中,自她从天宫逃回落霞峰,后随玄清去了一趟归墟,从归墟离开后,便回了落霞峰。期间便是苟弼受玄庚上神之命秘密找过她一次。秘会内容暂且不知。目前看来,她应该是玄庚上神那边的人无疑,当初她蹊跷出现在北荒,的确不像是玄清神君主使。”
&esp;&esp;“把她给孤带来。”白泽眼眸闪过寒冽,“孤要亲自审问她。”
&esp;&esp;“是。”项古应喏,领命而去。
&esp;&esp;殿中再次安静下来,白泽长眸深邃,敛眸盯着那张朱笔玉柬,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