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残阳秋落日,身赴黄泉沙七尺。
手握天海银湾池,星河流转江牧之。
这是诗人李无名在云游中偶遇江牧之的时候,坐而论道,而后为他赋的诗。
这日清晨,泽城的城墙上,坐着一蓝袍男子,容貌上看来,已有中年,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但脸上很干净,俊朗,看不出一丝衰败和颓废,发梢的几根发丝随着晨风在空中飞舞。
他双手持一竹笛,吹奏着一曲优美却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好像在哀悼故人。
他所坐的城墙上空,连天上闪动的星辰都静止了。
楚伯轩脚下御金色剑气飞来,到他身边坐下。
对他说道:“好久不见了,牧之。”
江牧之顿了一秒,放下了手中的笛子,“雁门关一战,距今已有三十载了吧。”
楚伯轩捋了捋胡须,“是啊,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江牧之满怀期待地说:“遇见值得让你放出剑断九重天的对手了吗?”
楚伯轩点点头,但苦涩地说:“有,但没必要,修成二十一剑的时候,练出了剑断九重天,第一次试着用,事后竟使得整个滨州晴天三个月,当时本想收招,结果失手被剑气夺剑而出,劈出了一道深谷。”
江牧之道:“那便是滨州九重谷的来历吧。”
楚伯轩感叹道:“是啊,此后再没用过这招了。”
江牧之脸上写满了遗憾,叹了口气说:“当世究极剑术,人间至高一剑。此剑怕是已经能斩仙人了,可惜不能亲眼得见。”
楚伯轩问道:“你的星辰之力怎么样了?”
江牧之冷笑了声,说道:“除了逆转生死,应该没什么做不到了。但若是与你一战,应该还是打不过。”
楚伯轩想了想,说道:“你当年的无极星盘,差点逼我出了剑断九重天。我在西楚那地穴里待了这么多年,手都生了。”
江牧之皱起眉:这老小子骗人。
淡淡地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真气,我不信你没练。”
楚伯轩沧桑地说:“毕竟没与人交手,历练是不足了。如今天下又出了哪些少年英雄,哪些天才,我啥都不知道。”
江牧之鄙夷地看着他,“再天才能有你天才?生下来就会使剑诀,三岁学会铸剑,15岁的地迟境,17岁合冲境,二十出头就入了天元境,当年与白玉仙一战,剑意到达巅峰,入天地玄圣境,你才是真天才,根骨又好,怕是没有人能赶上你了。”
楚伯轩总觉着聊这些话题怪怪的,便话锋一转,问道:“那几个老头都去哪了?”
江牧之回忆着说道:“诸葛渊在云游,白玉仙归隐山林教书授武,偶尔会找几个高手打架,你那师弟现在带着个姑娘一起行走江湖,高调得很。裘左去了北境,下落不明。”
楚伯轩连连慨叹,“都是几十年前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