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子杰的离去,小东子立刻指着佐佐木,叫道:“一定是你打他,把他吓死了!”
佐佐木狡辩:“胡说,这只是个意外,何况我还没碰他,他就倒下了。”
小东子犯着狠劲儿,咬牙道:“你跟警察说吧!”
孙师傅加油添醋道:“这可是杀人罪啊!”
佐佐木惊恐,尖叫出来:“杀人罪??!!!”
小东子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就算你们大使馆出面,英租界这边也得判你几年!”
佐佐木绝望求助:“我不能坐牢,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个银行家,不是杀人犯!”在事实面前他已经无可狡辩,慌忙拉着松田经理和何爱媛说:“你们赶紧想个法子帮帮我呀!”
松田经理跟何爱媛早就慌了,哪里有半分主意。
佐佐木见他们这样,慌不择路的又去求孙师傅,道:“只要不报警,我们私了吧,要我出多少钱都行!”
孙师傅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说:“这可是你说的,私了!”
佐佐木点头如捣蒜,说:“我说的我说的,私了,都听你们的!”
孙师傅坐下来,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向陈老板躺的相反方向,让个他能更顺畅的呼吸,然后从容的说:“我们至少还得拿三天的结算金!”
佐佐木二话不说,拿出支票簿。
小东子站在孙师傅身边,气焰高涨道:“别搞鬼,我们要折算成美金,随便一个银行都可以取现的那种!”
佐佐木早已经丧失抵抗的能力,唯唯诺诺的说:“好好,折算成美金!”
松田经理自我安慰的说:“破财消灾,只要事态不再恶化下去就好!”
孙师傅点头:“嗯嗯,是这个道理。我这位朋友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大好,激动的时候发生点意外估计连老天爷没办法!”
小东子附和,说:“是啊,没办法,他滑了一跤就再也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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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安田银行侧门对街街边停着一辆小客车,方子杰走出银行就快步过来,上车后坐进后排的座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的疲惫终于显现出来了。
他松开领带问驾驶位置上的孟小虎,说:“康浩呢?”
孟小虎说:“浩哥去厕所了。”侧身伸胳膊递给方子杰一瓶水:“杰哥,喝口水吧。”
方子杰接过水喝几口,感觉舒畅很多,更深的依靠进座椅。
孟小虎紧张而小心的说:“杰哥,我知道我跟你,没你跟小东子亲,可你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样,好像挺累,昨晚上是不是有事呀?你连胡子都没刮。”
方子杰喝着水随口说:“你想多了,你是小东子的兄弟也就是我兄弟。其实没什么就是赌了一宿,等这边完事了我请大伙过去玩。”
孟小虎欣慰的“哦”了一声,继续没话找话,说:“我好像是头一次单独跟杰哥你在一块!”
方子杰观察着车外周遭状况,应声说:“那就随便聊点什么,你跟小东子是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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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安田银行证券部内。
佐佐木看着自己亲手签下的600万巨额支票,就算是已经递给小东子了,也难以放手。他很清楚,这张支票出去后,他将前途未卜,但总好过人证物证俱全的杀人罪,而这里是英租界不是日租界,当死亡对象是陈老板这种来头不小的中国人时,就算日本大使馆出面,他也难道罪责。所以,花钱消灾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
小东子才不管佐佐木内心人神交战,他毫无同情心的用另一只手,一个个的掰开佐佐木捏着支票的手指头,终于拿走支票,在支票上亲了一口,放进怀里。
佐佐木面如死灰,又想起什么,问:“那个医生怎么办?”
孙师傅混不当回事的说:“我们跟他又不认识,而且就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多事的人,不可能费尽心思找到我们的家,何况我们的祖籍是东北,死了要回原籍!”
他面向“陈老板”尸体旁,双手合十,做出静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