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一点也不敢大意,“我看他有劲儿着呢。你快过来!”
“我没你那么胆小。”刘福兰因刚才的事对苏婉心存芥蒂,语气生硬,话更不中听。
呵!惯的你!苏婉当即冷笑,“爱来不来!”提醒她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又不欠她的。刚要转身回家,就听人群中一声惊呼,然后,“福兰,小心!”
卧槽!苏婉一声咒骂,她都听到了,哪能坐视不管。所幸她离刘福兰不远,赶在田三挣脱周大娘时,往他脚前塞了个凳子。
苏婉用劲儿一蹬凳子,收脚,“碰!”田三被凳子绊倒,朝前摔了个狗吃屎,头差点砸到刘福兰脚上。
刘福兰机械地后退,脑袋一阵懵,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肚子特别疼,立刻抱住肚子,尖叫,“啊,我的肚子!”
苏婉和周大娘几乎同时去扶。
田三正挣扎着,看到这一幕,人彻底清醒了,发觉自己闯大祸,吓得直接尿裤子。他的小舅子们同样吓得不清,手足无措。
周大娘把刘福兰抱起,往她家走,“二花(苏二姑)去找你婆婆(老太太年纪大,跟苏二姑一起住。),凤莲(四嫂)去找她男人。”
两人立刻分头走。
苏婉跟着去刘福兰家,上炕拉了条褥子,铺开,让开位置。周大娘把人放上去,陪着安慰、开解,让她放松。苏婉见没自己啥事,干脆去厨房烧水。
妇产科她虽学过,但也只在实习的时候干过一段时间,那点经验相当于无,她可不敢给人瞧。
苏二姑的婆婆任老太太是接生婆,手艺特别好,村里的孩子大多她接生的。老太太裹着小脚,走不快,苏二姑看着着急,干脆把人背上,反正几步路,撑得住。
老太太一进屋,就着苏婉端来的盆洗手,对着周大娘道,“把头垫高点。”
然后给刘福兰检查肚子。苏婉之前学过妊娠腹部四步触诊检查法,老太太的动作有的认识,有的完全不认识。估计野路子,全靠自己经验摸索。不过看起来很厉害。
“好了,没大问题。”老太太累了,又就着苏婉端来的水洗手。不禁感叹,这小丫头眼力劲儿好,满家的人,就没一个比她机灵的。
“出血了。”
“卧炕休息,再不出就没事儿了。实在放心不下,去镇上找医生过来瞧瞧。自己可不敢坐骡车去,除非不想要这个孩子。”
刘福兰立刻歇了心思。现在生孩子管的严,若这胎小子保不住,下胎生了女儿,她可就没儿子了。
“任奶奶,那我还能下地割麦子吗?”打麦子最需要人手,梁子一个人怕是没人愿意和他们家搭伙。
老太太本想训她,张了张嘴,无奈叹了口气。对于庄稼人,孩子重要,粮食也一样重要。她这饿过来的人,更知没粮食的苦。“你先好好恢复,离割麦差不多一个月,看情况。”
“别瞎操心,你给我好好在炕上躺着。”梁子等周大娘给福兰收拾干净,立刻进屋。“我们今年跟爹妈、二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