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鄞哪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只当是她不愿用他的水壶,便伸手欲取走。
“那便罢了。”
沐锦书握着竹壶,却没松手的意思,若真是坏腹,这一路上她可很难受了。
沐锦书便还是用清水漱了漱,直到李子味清散不少,再还给二哥。
谢明鄞见此淡淡一笑,正这时,浩荡的队伍像是要重新赶路,众人动了起来。
他将竹壶收好,说道:“回去吧,莫再乱尝别人的东西。”
沐锦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来,便自行回到了马车上。
片刻后,秋狩的队伍再次行路起来,芙岚不忘问她跑哪儿去了,都寻不见人。
沐锦书回她道:“在附近走了走。”
这路程仅行了一半,恐是到齐云围场时便是午后,沐锦书有些困乏,倚着软枕小憩。
忽然马车停了一会儿,沐锦书微微抬首,便见谢明鄞掀开车帏帘,躬身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纸袋。
见此,沐锦书坐起身姿,心里直疑惑,谢明鄞进来没有言语,只是轻瞥一眼芙岚。
芙岚不敢多待,便出了车厢,随后马车便重新行驶起来。
谢明鄞将纸袋放于窄小的檀桌上,语气温和道:“不是想吃果物吗,方才在母后马车里,她唤我送来点甜枣同你。”
沐锦书微探脑袋,瞧他放在桌上的纸袋,里头盛的是饱满圆润的梨枣,她道:“谢二哥。”
檀桌上还放着太子妃送的芙蓉酥,沐锦书吃了几个,还有一个只咬过半口的酥糕放在瓷碟里,牙印明显。
谢明鄞因此多看了两眼,车厢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见她方才想吃果子,他还是忍不住寻了一些过来。
马车声咿呀,伴着声声脚步,沿途山野景色宜人。
车厢里,沐锦书局促地伸手拈了几颗梨枣,衣袖掩着唇尝枣,香甜可口。
谢明鄞停顿着,看着她坐得格外远,狭窄的车厢里,愣是让她仿佛隔开十万八千里。
于是他开口道:“你可是不愿与我同乘马车。”
话音刚落,车轱辘似乎碾到一块石块,马车猛地抖动起来。
沐锦书顿时身形不稳,谢明鄞探身将她扶住,但她却因此被枣肉呛到嗓子里,猛咳起来。
谢明鄞只好将沐锦书揽到身边来,轻拍后背,将携带的翠竹水壶给她。
沐锦书手里捏的几个枣也掉在了地板上,双手捧着茶水喝,呛得她双眸泛红带泪,这一下什么端庄清雅的形象皆无。
待到好转,她才抬眸看向谢明鄞,明明很可怜,但他却不禁浅笑,便打趣道:“你若挨着二哥坐,哪里还会呛到。”
沐锦书将竹壶还给他,轻轻抱怨道:“昭宁才不要挨着你。”
谢明鄞收敛起笑意,修长的手指将竹壶盖好,怅然道:“不过是依母后的话,将梨枣送过来,你不必如此厌恶我。”
这话说得沐锦书哽了喉,轻轻回道:“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