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边的岑斐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全都喷了出来。
这两个人是在演相声吗?一个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一个居然面带微笑认真的回答。
对于岑斐的过激反应,沈蔚只是依旧微笑着递过毛巾。而吴思远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问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而她,居然回答了!没好气的眼神朝着沈蔚扫去。
感受到他犀利恨恨的目光,沈蔚回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吴小思同学,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恩……我看还是大点比较帅。”
听到沈蔚的话,真正无辜的岑斐再次受到了伤害,那会她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去,又……喷了出来,甚至呛到了气管里。
“咳咳咳咳……”岑斐剧烈的咳着,右手不断地敲着胸口,白皙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一边咳一边嘴角还扯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弧度,那个表情着实怪异。
而被损的那个人依旧是那一脸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谢谢夸奖。不过,我们家土匪好像对你的这番夸奖不太……”
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只是挑了挑眉。
嗓子刚有点好的岑斐正准备喝口茶润润喉,没想到吴思远这妖精居然来着这么一句,拿在手里的杯子马上放下了,后怕似地又往里推了推。她心里默默地想,以后有这俩活宝在场,她绝对不能喝水。
“你废话真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蛋,不要站在这里碍眼。”沈蔚是真的希望吴思远离开,离她远一点,那么她可能不会觉得这么痛苦。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那是沈蔚和吴思远既定的相处模式。仿佛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吵吵闹闹,不损对方就不安心似地。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笑是真心的笑,而现在,她的笑是强装笑颜,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笑比哭难。
沈蔚有些恍惚,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是玩闹在一起的异性死党。或许,放不下的只有她吧?他怕是早已忘记了。
吴思远刚想要说话反驳,一直被他们无视的那位美女终于逮着了机会,抢在了他的前面出声,扯着身边的他的袖子嗲声嗲气的撒娇。
“思远~人家好饿啊!我们快点坐下来点餐好不好呀……”
那个声音,那个语气,硬生生让沈蔚打了个寒颤,抬眼看向岑斐,发现她刚好也看向了自己,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样的内容。
然后两人又默契地看向那个被撒娇的男主角。
这人在听到如此销魂的撒娇后,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温文尔雅的拉开沈蔚身边的椅子对他身边的美女说:“就坐这里吧。”
看那女人的表情貌似颇不情愿,还想要继续对着自己的“男朋友”撒娇。只不过,吴思远不给她那个机会,在替她拉开椅子后,兀自走到岑斐的旁边坐下并叫来了waiter点餐。
幸好这女人还懂得进退,虽然不情愿,倒也坐了下来。
沈蔚对于吴思远自作主张和她们坐在一起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不过,此人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对于沈蔚的抗议视若无睹。
这餐饭,沈蔚吃的很辛苦。要故作镇定的和他们开着玩笑,聊着时事,说着工作。
好难,真的好难。
原来粉饰太平竟然是件这么困难的事。她明明不想和吴思远见面,明明很尴尬,明明心痛的想哭,可是,她还要笑着,不但要笑还要笑的得体、笑的自然、笑的不知所谓。
原来有时候笑真的比哭还难。
这次的休假,她独自去旅行,不过是想忘记那个人、忘记那件事,好让自己重新活过来,做回原来的沈蔚。这件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那么的难。
忘记他,谈何容易。
她在黄山,看云海日出。当太阳渐渐升起,云海不断地变幻着各种瑰丽的颜色,难以描绘的美丽。当它终于跳出束缚,跃然而上撒下无数金光的时候,竟让沈蔚有了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的感觉。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明白了,透彻了,豁达了,可以放下了,却没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筑起的心防,竟如此容易的就被他所瓦解。
那些透彻、明了,也全都是纸上谈兵而已。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她就知道,她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全然是无用功。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就会狂奔而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
沈蔚心里涌出浓浓的挫败感,为什么,对于他,她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败下阵来?甚至于,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终于,在这餐饭看似和谐的结束之后,沈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和吴小思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之间怪怪的呢?”回去的路上,岑斐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没怎么啊。”沈蔚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故作淡然的说道。
“真的没怎么吗?”岑斐从吴思远一出现就感觉到了沈蔚的不自然,虽然后来她并没有表现出跟平时有什么区别,但是,跟沈蔚几乎是从出生就窝在一起的,她对她的了解没有那么浅薄,所以,即使很细微,岑斐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丝的不寻常。
沈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岑斐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所有的心事都讲给对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