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冯皇后半分颜面也不顾,突然撕破了这层脸皮,都吓了一跳,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收场,敦肃长公主却好似没听懂一般,转头看向冯皇后,失笑道:“皇后这是怎么了?薛贵妃哪句话说错了,你只教导她,如何就动怒了?”
冯皇后本一心以为自己儿子终于翻身了,谁想到中间又起波折,气愤填膺,哪里还顾全的了脸面,愠怒道:“本宫哪里敢动怒呢,本宫什么都没做,人家就整天做那西子捧心的样子,要真的做什么了,她还不吊死在我宫门口吗?只盼着别又是只做做样子。”
薛贵妃本来确实有几分装的意思在里面,但这会儿却是真恨起来了,那日祁骐中毒,只消一副解毒汤药就能救命,冯皇后却拦着不让宣太医,等太医来的时候祁骐早已说不出话来了,此等大仇,薛贵妃哪里忍得下去,敦肃长公主看着两人暗潮汹涌心中好笑,假意劝和道:“罢了罢了,多大点事,都是一家人,过去就过去了,不过皇后……不是我偏帮,以后三皇子再有什么不舒坦的要宣太医的,你只答应就罢了,没得让太医院那边闲着,这边皇子却悬着命,不管他大病小病,到底是皇嗣不是?”
薛贵妃想着之前敦肃长公主吩咐她的,适时跪下一面不住叩头一面哭道:“千般不是都是臣妾的不是,只求皇后娘娘……不要伤了我孩子……”
薛贵妃哭的悲切,敦肃长公主摇头叹息:“可怜父母心。”
冯皇后被顶的面容紫涨,抄起茶盅砸了下去,殿中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这场闹剧最终以福海禄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凤华宫为结束。
福海禄刚伺候过气吐了血的皇帝,也没什么好气,冷着脸沉声道:“传皇上口谕,四皇子祁骊年满十二,不便再同姜贵人同殿而憩,即日起将四皇子挪入裕隆宫,特赐八位教养嬷嬷,独授两位太傅。”
冯皇后当即失声道:“那贱婢生的种,哪能……”
“皇后娘娘。”
福海禄冷声打断道,“如今四皇子也有自己的一宫了,遵老例,也能叫一声‘殿下’了,还望皇后娘娘慎言。”
福海禄嫌冯皇后不够难受似得,又道:“皇上还说了,四皇子年幼体弱,这些年少看顾他,心里很疼得慌,让皇后娘娘收拾裕隆宫的时候打点的奢华些,莫要委屈了四皇子,一应份例跟太子殿当年的海晏殿是不能比,但不要比二皇子三皇子少了什么才好。”
冯皇后如鲠在喉,半晌才答了一句“好”。
宫外祁骁知道消息后讥讽一笑,想要用四皇子来压住局面,这招倒是可行,可惜已经太晚了。祁骁当即将江德清叫了来,淡淡吩咐:“吩咐喜祥一声,可以加大药量了。”
江德清咽了下口水,低声道:“已经……到时候了吗?”
祁骁轻轻捻弄着腰间命符,不紧不慢:“还没到时候,只是我现在已经用不着他的嘴巴了,所以可以让他先闭嘴了,等我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再让他醒过来……慢慢跟他算这些年的帐。”
祁骁最后一枚棋子已经放下,如今只等收盘。
三日后,春分,皇帝一早打翻了一碗莲子汤后连连咳血,死死的抓着福海禄的手喘了半日的粗气后直直的昏死了过去,之后虽然也救回来了,但一直是迷糊的,身子也彻底废了,吃顿饭都能耗干一身的力气,一天里面有十个时辰都是睡着的,剩下两个时辰不是吃饭就是吃药,话都说不利索了,于朝政上……是一点精力也没了。
皇帝彻底垮了身子,刚觉起复有望,接着马上被打压到泥里的冯府一下子没了主意,连番遭整饬的薛家依旧缄默不语,而刚刚得宠三天的前宫婢姜贵人和四皇子祁骊更是傻了眼。
傻了的不只是他们,最心里没底的是朝臣,是京中权贵,皇帝昏迷的太是时候了,之前他刚连着狠狠打压了二三皇子好几次,昏迷前还神来之笔的大力提拔了四皇子一把,那……皇帝到底是最属意哪位皇子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个月里皇帝先是将薛家来来回回过筛子似得过了一遍,薛家告老了两位,告病了两位,还在丧期,本已经被夺情了的几位薛大人还又被派回去接着丁忧了,看着这情形,凭着外家给三皇子争什么是不可能了。而冯家更是被皇帝连番整饬了快两年了,早已经无力筹谋什么。再看京中新贵姜家……为难了各位大人,在朝中并没有找到姜家的人。
众人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太子府……
风水轮流转,命运造化,皇室嫡系血脉竟要终归正殿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墨柔姑娘的两个地雷,感谢喵公主她妈、云栈血煜、浮影暗香、小爱、凉、晚櫻夜飄、弯豆几位姑娘的地雷,感谢希希姑娘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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