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言是想跟她说事情的,可是总是觉得开不了口,每次回家都是叶弥的受难日,因为是些特殊的场合,有时候他不得不看着她受委屈。
“你是不是有事情跟我说。”两张桌子挨着的,换不换座位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乔言别开脸不看她,“没有。”
“你妈过生日你打算怎么办。”叶弥也不看他,低头吃面,几乎每一个乔言要回家的特殊日子她都会记得很清楚,这些对她而言并不全是不好的回忆,他会揽着自己的肩膀,扣着自己手,义正言辞的跟他的父母说,“她是我的女人,我妻子,希望你们能尊重她。”她也有小女人的心思,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拉着自己的手说出这样的话,有时候真觉得受点儿委屈也值得。
“要不今年你别去了。”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只是今天父亲的一句“一个人来”把他的那点儿冲动因子又勾了出来,所以才丢下那样的狠话。
叶弥被噎住了,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她端着大碗又坐到他的对面,“这次不用我当枪了?”
乔言的眉头蹙起来,“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每年的几个关键时刻带我回家刺激一下你的父母吗,然后你的父母就刻薄我,以达到刺激你的目的,别当我看不出来,你以为我真傻啊,我装傻而已。”说完又塞了一口面条。
这次乔言有经验了,没在她吃的时候说话,其实他也无话可说。叶弥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了,他就是去泄愤的,郁结于心的苦让他总是不自觉的迁怒于他的家庭,他不是无缘无故怀疑自己的父母,而他们虚伪的掩饰让他更加的不耻。
可能是自己现在仿佛真的老了,气也没有原来那么盛了,所以他有时候回去,也会借口叶弥学业忙又在外地,然后也只是站一站,就离开,不会冲动的去跟老人家斗气。
“你想什么呢,也不说话。”叶弥拿着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巴巴的看着他。
乔言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她,在屋里被那么轻贱,出了门只要深深的吐一口气就可以继续笑出来,“你都不生气吗,他们每次都说你说的那么难听。”
叶弥在面汤里捞着最后的几根面条,“我又不爱他们,为什么要跟他们生气,还不是自己吃亏?再说我从小就被小朋友,同学,还有街坊们说是什么野孩子,野种,早习惯了。”有个道理她明白,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所以保持自己的修养和微笑,也是捍卫自己尊严的武器。
乔言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很沉,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的攥起来,轻轻的敲打着,“还说自己不傻,明知道被人当枪使,还跟着去。”说着夺下她手里的碗,“没吃饱就再要一碗,别弄得没得吃的那个可怜样。”
“算了!”叶弥是有些没吃饱的,“我不能老是这么吃,万一体重超标了,上不了天了。”
“吃吧,你离超标还远呢,回去多做家务,运动运动。”说着就回头又叫了一碗,就看见叶弥脸上堆着笑,已经眼巴巴的等着开餐的样子,他想还好他收入不错,这要是穷人,找这么能吃的媳妇真的养不起。
万达的一楼是商场,看见光鲜亮丽的化妆小姐,叶弥突然间想起了白婷婷,她赶紧低头就翻腾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个已经被蹂躏的信封,“给,别人给你的情书。”说着还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乔言脚步顿了一下,斜眼睨着她。
“干嘛那么看我,不是我写给你的。”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叶弥看不懂,似乎说不上是高兴。
“这个工作的接力棒现在已经传到你这里了?”乔言似乎没打算拆开看看,那信就被他这么捏在手里把玩着,“那劳烦叶秘书顺便把内容处理一下吧。”说着把信塞到她的手里。
“这不好吧,怎么着也是一颗少女萌动的心啊,就这么被轻贱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手上还是很利索的就给拆开了。
不看还好,看了这一路上叶弥都疙疙瘩瘩的,反复琢磨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说,她最后说希望跟你在法国能有一个愉快的周末是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乔言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口气,不对,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叶弥不吱声了,想起昨晚看见的在出租车里就如胶似漆的两位,她哀叹了一声,有些为飞行员的老婆们担忧啊。她又转过去看旁边的人,这么直接的邀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再他心里泛起什么波澜,还是真的已经淡定了,或者习惯了。
叶弥有些不高兴,心里闷闷的。
一零
叶弥回去就开始在厨房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该放冰箱放冰箱,该放橱柜放橱柜。抬头就看见乔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些是给你买的,你自己收好。”说着拎着一个方便袋的东西丢给他。
乔言放下遥控器,“还有我的?”随手翻了翻,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居然是些内衣之类的东西。
“打折,有便宜不捡,那是傻子,我也买了,给你看看?”
乔言没看她,清咳了一声,继续看电视,可是坐了五分钟不到就拎着袋子上楼去了。叶弥看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