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犹豫,但是那个又响起来的电话还是让他接了起来,“喂!”
乔言惊了一下,他紧紧的握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叶弥小姐的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乔言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攥得紧紧的,骨节惨白,发出咯咯的声响,“贺清文?”
贺清文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愣了一下,他扭头看看身边的人,想起遇见她的地方,那地方不是C城赫赫有名的乔家大院吗?他一皱眉,随后咧开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故作惊讶的声音,“是学长吗?你找叶弥有事情?”
“让叶弥听电话。”
“她喝醉了,刚才也有些累了,所以现在睡得很熟,不方便听电话。”贺清文忍不住笑,发动车子朝着乔江酒店的方向驶去。
乔言只觉得身上的血都涌到头上,他握着电话的手抖得厉害,“她现在在哪?她现在在哪!”他咆哮起来,如果这个是偶贺清文在他眼前他可能会杀了他。
贺清文看了一眼叶弥,声音越发的得意,“你难道都不问问我们做了什么吗?哦,对了,学员课外的时间是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你这个教员也太敬业了,明天我就跟爷爷说,你真是飞扬的好员工。”
“我问你她在哪!”乔言咆哮着,“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叶弥是我太太,我是她老公。”
贺清文真的被镇住了,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弥说的话,她结婚了,老公是个司机,原来都是真的,他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桥江饭店!”
二三
乔言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恼,他重新又把电话拨回去,可是电话却关机了。
“Shit!”乔言把手机丢在一边,“桥江饭店?哈,上千的房间……”他紧紧的咬着牙,又拿起电话,“哥,帮我查查我们酒店今晚入住的贺清文在哪个房间……别废话了。”说着他调头朝着桥江饭店的方向。
贺清文把叶弥从肩膀上卸到床上,呲着牙揉着肩膀,“怎么醉成这样,刚才摔地上都不醒,不知道还以为我背了具死尸。”他抱怨着,对着身后的服务员,“帮她把衣服脱了。”说完扭头就出了卧室。
他简单的冲了一个凉,一时神清气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反射着昏黄的灯光,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芒,他突然起了坏心眼儿,他一只手扶着脑袋,望着卧室的门傻傻的笑,“叶弥,真是小看你了。可是,我不想什么都输给乔言,怎么办?”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贺清文的思绪,他看了一下时间,“真快。”然后起身走到门前,他只是半开了门,整个人挡在门口,两手撑开,似乎并没打算让乔言进来,“这么快,看来桥江也就那么回事,随便泄露客人的信息。”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乔言一看那湿漉漉的头发和一身的浴袍,刚刚努力平息下来的怒火重新烧起来,他两手抓住贺清文的领子就给推进来,一脚踹上门,“贺清文,你把她怎么样了?”
“看不出来?”
乔言一拳朝着贺清文挥过去,贺清文没有想过乔言会冲他下这么重的手,这突然的一击让他直接扑倒在沙发上,就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有些眼冒金星的滋味。他回头看着乔言,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嘴角,居然出血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哼,乔言,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这么暴力,这就是斯坦福神童的修养?”他哼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贺清文,你敢在我的地盘碰我的女人,我不杀了你,你就该感谢我有修养了,你马上给我滚,以后你不准给我招惹叶弥。”乔言的双拳紧攥,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眼里的血红让贺清文惊了一下。
他镇定了一下,慢慢的站起来,“我怎么知道她是你老婆,你居然还玩隐婚这么时髦的东西。”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怎么办,她现在也算是我的女人了,我还真的很中意她,何况你对他并不好,甚至不真心……”贺清文敏锐的捕捉了他犀利眼光中的一抹错愕和随之而来的黯淡,他本是胡乱揣测,似乎离真相也八九不离十的样子。他又挺直了腰,清了清嗓子,“我大概是爱上她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乔言,“别给我机会让我把她变成第二个何晓宁。”
乔言的脸色一瞬难看到极点。贺清文觉得也差不多了,再不走怕是真的被打死,他裹了裹浴袍,若无其事的样子,“衣服都送洗了,看来我还得下去再开一个房间。”说着就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关上,他转身皱眉看着乔言,“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让一个女人伤透了心也不掉一滴眼泪。”
乔言的脊背陡然僵了一下,整个身体随着关门的声响颤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卧室的门,脚下却像是被定住一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不能去责备,也无权责备她。可是痛却缠绕在心间,不管是不是自愿的,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伤害的内疚和失去的恐惧齐齐的涌上心头,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乔言缓缓的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人睡得很沉,可是裸在外面的半个肩膀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她的床前,虽然只有几步路,可是却似乎走了很远,脚步沉得像是灌了铅一样。
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是不是梦里也有不开心的事情,她眉头拧得紧紧的。乔言心疼,伸手用拇指轻轻的给她抚平,凌乱的短发挡着半边的眼睛,乔言伸手拨开,看见额头上红肿的一块,是替自己挨的一茶杯的伤口,他俯身在上面轻轻的吹气,“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深深的吸着气,可是眼眶还是热起来。
乔言转身,滑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何晓宁收了他母亲200万的支票就出卖了他们的爱情,“放了我就是给我的最大幸福了。”这话两年多来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他一直怀着歉疚,夜夜不能成眠,一定是他做错了,晓宁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定是他伤害了那么温婉柔弱的女人,不然她不会那么做,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分手时她眼中的痛苦,能看到她保持着相执姿势不肯放下的手……
现实的残酷在于它的猝不及防,有时候当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剩下的即使是不可能的也是真相了。乔言把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都仿佛在混沌中,背靠着黑夜,浸润着寂寞的寒冷,他两手抱着头把身体蜷起来,把自己团成一个极其保护的姿势,“叶弥,别离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乔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醒的认识,这个他有时候会觉得是个负担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支撑了他脆弱的感情生活的全部。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叶弥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浑身上下也不知道是哪里疼,头沉得厉害。她慢慢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片刻又猛地睁开,这,这,这是哪里,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顿时脸上红成一片,她豁得坐起来,“贺清文,你个王八蛋!”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间委屈得忍不住哭出来。
乔言愣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呜呜的哭声,他心口一窒,站在门外不敢推开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转身把刚叫进来的蜂蜜茶拿过来,直接推门进去,不如就自己来背这个黑锅吧,反正他是不打算放她走。
“你瞎嚷嚷什么?”他沉着脸,推门就进去。
叶弥抬头愣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裹起来然后趴着检查了一遍床单,很干净。要是真那什么了,应该有血吧。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竟还有些失落,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你在找什么?”乔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怕她出什么状况。
叶弥猛然醒过来,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贱到家了,人家那样对自己了,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栽倒在床上,蒙着被子,躲在里面使小性子,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乔言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在床边坐下来,他心疼得厉害,张着胳膊犹豫着,最后还是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叶弥,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