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露怜悯。
她倒抽一口冷气,突然想起那晚灯是熄的,当她向他走过去时,依稀有一阵风,把虚掩的门拍上。
室内游泳池里哪有风?
他满身的酒气?
她几乎晕厥,面白如纸,“那人。。。。。。不是你吗?”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沉默如山。
那晚,他知道说什么都不能击退她。可能是洒精点燃了她的勇气,她象个战士般,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只有离开,让她一个人好好地冷静。
他替她带上了门。
他只穿了浴袍出来,里面啥都没有,不好这样子回家。幸好酒店内的商店还开着手,他请服务生帮他另买了衣服,换上直接就回家了。
他喜欢内衣买回来用温水清洗过被阳光照射过才上身,这刚拆封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心理作用吧,浑身痒痒,他冲了很久的澡感觉才好点。
童悦睡得很香,有几缕碎发覆在额头,他温柔地拨开,不知怎么想起了和童悦的第一次,在荷塘月色,有月光,有风,海浪阵阵,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抱得很用力,紧了又紧。
欲望如海啸,无法阻挡,他一低头就吻下她那红润的唇。
“上帝,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眼前天旋地转,车欢欢跌向椅背,不敢往下想。
仿佛夜空燃放的烟花,五彩缤纷,但随即一点点变冷,消失在黑夜中,连点余烬都找不到。
“你应该清楚那是男更衣室,你玩火*。”他替她惋惜,却无自责,虽然她是为他冲进去的。
她不是孩子,他亦阻止过,她太固执太任性,认为只要是她想要的,世界就得围着她转。
俏丽的女子任性是可爱,但也看事,如果在原则上的事任性,那就是太过自私。除非是她父母,或深爱她的男子,才会无条件地包容。
他做不到那样。
她逼到他的底限,她把他推向边缘,他再也不能顾及她。
眼泪扑扑地往下落,车欢欢惊恐万份,“那。。。。。。那会是谁?”她只记得他热情如火,肌肤滚烫,满脸汗水。
之后还温柔地把她抱到躺椅上,轻轻柔柔地吻她,喃喃*。
她有些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如果他没有强迫你,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是谁重要吗?”他冷然地戳醒她。
她呆若木鸡。
“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对外人提起,你担心在青台遇到熟人,到别的城市度个短假吧!”他只能帮她这么多。
“叶大哥,你陪我去,我怕。”
他轻笑,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不能帮这个忙。”这不是他的义务。
他若再帮她,她永远永远不会对他死心了。她太会把星星之苗点成漫天大火了。那么这样的错以后还会再犯?
车欢欢泪如雨下。
“我给乐董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他站起身。
“叶大哥,”她抓住他的手,“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会疯的。”拿到化验单时,她欣喜若狂。上帝太恶作剧了,怎么会是个乌龙球呢?
“也许以后你就真的长大了。”他微笑抽回手。
其实有一点内疚,但不能流露。
他叮嘱服务生关注她,给她送杯温开水。他给乐静芬打了通电话,说她身体不好,都没寒喧就挂了电话。
他没有急于离开,坐在车中看到乐静芬的车到了,他才驶出会所。
办公室有一堆公事等着他,要去加班的,车不知怎么开进了书香花园。和童悦争执之后,他只回来拿过几件换洗衣服,晚上都睡在公司的休息间里。
屋子里的气息不流通,冷冰冰的,开了窗,风穿进来,才觉好受些。
他倚在厨房的门边,看着锅台。童悦早晨五点就在这忙碌着,花围裙扎在腰间。她有一双神奇的手,能把不起眼的食物做得非常美味,轻易地就诱惑了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