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妆间的门外,肖泽明紧紧贴着门,他能清晰地听到张雨所受的屈辱和痛苦的绝望。他紧握的双拳颤抖不已,仿佛要炸裂开来。他抬起手,想要砸开门去阻止金正元,但他的手却在触及门的瞬间停住了。
这一切,不都是他计划的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报复孔宇房和张雨吗?肖泽明慢慢地收回了拳头,转身离去。他知道,金正元正按照他的计划侵犯着张雨,他的报复成功了。他应该感到得意、高兴和满足,但为何他的脚步如此沉重?为何他的心如此痛苦?为何他越来越看不清前方的路?为何他的脸颊上沾满了肆意的泪水?
肖泽明意识到自己无法以这样的状态回到包房,于是他转身走进了男士洗手间。他走到洗漱台前,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将头浸入冰冷的水流中。他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想借此冲掉脸上的泪痕。
过了许久,肖泽明才抬起头。他拼命地想要屏除杂念,但张雨的影子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仿佛还能听到张雨的哭喊声,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脏。
“张雨啊张雨,你为什么要嫁给孔宇房?如若不然,我又怎会忍心对你如此?”肖泽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他显得如此狼狈和痛苦。
在这一刻,肖泽明终于明白,他伤害的不是张雨,而是他自己他渴望阻止这一切,但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变得胆怯了,不敢面对张雨被凌辱的场景,更不敢面对张雨本人。
他害怕张雨知道真相后会恨他一辈子。他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迷茫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挥出一拳,镜子瞬间破碎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
镜子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在隔间里熟睡的卫子榉。他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站起身走出隔间。他并没有注意到肖泽明的反常和面前的镜子碎了一地,甚至没有发现肖泽明的右手正在流血。
卫子榉走到肖泽明旁边的洗漱台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问道:“温首席呢?”
“……不太清楚她没在包房里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肖泽明回答着尽管他知道卫生间中还有人但他不想让卫子榉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趁机用纸巾擦干了自己头上和身上的水并将受伤的手用纸巾按住。
卫子榉摇晃着走到肖泽明身边从纸巾盒中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会不会是先走了?温首席毕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也许吧……”肖泽明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中却充满了对张雨的担忧和愧疚。他知道张雨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屈辱和痛苦但他却无能为力。他恨极了自己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但也无法改变事实。
卫子榉擦干手后在身上摸索着电话未果之后才恍惚想到他之前好像将电话扔在包房的沙发上了。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向包房的方向而肖泽明则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挣扎。卫子榉一边思索着,一边轻声自语:“稍后我得给温首席打个电话,确认她是否已安全到家。若她遭遇了什么不测,我该如何向她的家人交代呢?”
“你是说她的丈夫吗?”肖泽明突然插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提及“家人”二字,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孔宇房的身影。
“呃?”卫子榉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三秒才缓缓回应:“哦,不是丈夫,是她的父亲和妹妹。温首席尚未婚配,何来丈夫之说?”
“你说什么?”肖泽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卫子榉被肖泽明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心中暗自懊恼,真是言多必失,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一向沉稳的肖泽明如此激动?
肖泽明见卫子榉一副茫然的样子,心急如焚地走到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卫子榉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刚刚说,张雨没有结婚?”
“是的,张雨……哦,你是说温首席啊。”卫子榉这才明白肖泽明为何如此激动,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温首席确实未婚。我记得很清楚,她的入职资料上填的是未婚。当时我还在想,能娶到她的人可真是有福了……”
然而,卫子榉后面的话,肖泽明已经无心再听。他此刻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愤怒。自己竟然因为误以为张雨嫁给了孔宇房,而心生嫉妒,甚至设计让金正元那个糟老头去侵犯她。这是多么愚蠢和可恶的行为啊!
肖泽明冲出男士卫生间,快步向女士化妆间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咒骂着自己,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为何会如此糊涂?
女士化妆间近在咫尺,但肖泽明的心却愈发沉重。他不敢想象推开门后看到的场景,更不敢想象张雨被侵犯后的痛苦和绝望。他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化妆间内竟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肖泽明的心猛地一沉,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他的身体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有大脑在疯狂地运转着,想象着各种不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