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瞒阿伯,挽晴是锦月王府的二郡主。”唉,反正也瞒不了,一次都坦白好了。
“哼,既是郡主,我们这小地方怕是招待不周了,郡主还是早些离开吧,恕不远送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已是不善。
我记得吟枫说过永远不会和东方家的人扯上关系,那日听江遥所说,大概能猜到几分,应该是与吟枫的爹爹有些关系。
我也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迎上阿伯略带恼怒的目光:“现在走,怕是不行。枫儿的身子还需我来调理,要走我也会带枫儿一起走。”
“公子的身子不必郡主操心,公子更不会跟你走,而且公子还是未出阁的男子,还请郡主注意你的称呼。”若说他刚才是脸色不善,此刻就是愤怒了。
“我是枫儿未来的妻主,枫儿的身子自当我来照料。您虽然是长辈,也不能因着自己的意思,违了枫儿的意愿。枫儿愿不愿意跟我走,自是他自己说了算。”原则问题上,我绝不会退让,不管对方是谁。
“你……那好,你口口声声要娶公子,那你打算将公子置于何处?侧君?侍君?还是根本连名分也没有地跟着你?”他也压下怒气,质问我。
“我要娶枫儿,自然是以正君之礼明媒正娶,而且挽晴可以向您保证,此生除了枫儿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永生不负。”我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不论他相信多少,这是我全部的真心。
“哼,今日说的好听,一辈子那么长,你如何保证?天下女子皆薄幸,不过是些哄骗男人的甜言蜜语罢了。”他不屑地冷笑道。
“那您守在身边盯着我不就好了。一辈子并不长,挽晴只愿与所爱的人长相厮守,而且天下女子您都见过吗?怎可一概而论?更不应该因着上一代人的恩怨干涉下辈的幸福。”这样绝对的结论,我不能苟同。
“你知道些什么?公子告诉你的?”他神色一凛,紧紧地盯着我。
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希望您别太固执。而且枫儿经营商场这么多年,心性并不是一般男儿可比的,您应该相信他的选择才是。”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又重新坐下,“你身为郡主,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这样的承诺叫人难以信服。更何况公子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正君。”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还带了一丝无奈的痛苦。我想他是真心疼爱吟枫的人吧,所以才会怀疑我,他只是怕吟枫受到伤害。想到这里,我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阿伯不必担心,我娘亲和爹爹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假如他们真的不能答应,那我不做这个郡主又何妨?”我替他斟了杯茶。
“你是说入赘?”阿伯接过我手中的茶,疑惑地问我。
“咳咳……”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事。
“您要这么想也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枫儿会很没面子,而且我一直打算游历天下大好河山,并没打算在一处耗着。挽晴虽然身无长处,谋生养家还是可以的,所以绝不至于要依靠枫儿的家业。”哼哼,虽然是座金矿,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上辈子是小老百姓,这辈子十多年都住山上,也没过几天奢华日子,王府的吃穿用度在我看来简直是奢侈中的奢侈。
“噢?那郡主打算如何养家?”阿伯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兴味。
“挽晴略通医术,可以开家医馆。”再不行咱回山上打猎去。
“你懂医?皇室中人还有学这个的?你莫故弄玄虚医死人才好。”他不信地摇摇头。
我怒!我看上去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庸医吗?淡定,淡定。我深吸口气,冲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挽晴不才,十多年前有幸师从北竹公子,虽不得其全部精髓,七八成还是有的。”
“北竹神医?”阿伯睁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可有凭证?”
……
这年头怎么都讲究个凭证啊,可美人师父也没给我块玉牌什么的,要我拿什么证明?我只得摇摇头,“您若不信,我也没法子,总之我医不死人就是了。”唉,无奈啊。
“这么说公子的伤是你治的?”他好像信了几分。
我点点头,“身上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膝盖还没有完全好,不过我会尽快用药帮他恢复。”
“公子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琳儿也没说清楚。”他有些担忧地蹙眉。
我也不敢多说,怕吓着他,“身上有几处,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只是枫儿身子一直不注意保养,体质较差,恢复得慢些。”
他稍稍安心地点点头,“你可知究竟是何人伤了公子?”阿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是从江遥手中救出枫儿的,听枫儿说是童儿出卖了他,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我老实回答。
“童儿?”他惊讶地站起身,“不…怎么会…怎么可能?”阿伯失神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