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5年,天宝十四年。
范阳城外外围此刻布满整齐的方阵。
范阳城城楼上之上的人头攒动,时不时的有谋士小心地递上修改过文书。
旁边的宦官颤颤巍巍的捧着文书递了上去。
只见将军台后一人一把抓过文书,没看上几句,便是一声低语“与虎谋皮,不得不反”。
说完那话从桌上扔下了裹着文书的令牌,正落在下面谋士中间。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见没人敢动,一个谋士小心翼翼的跪爬着过去,将这文书小心的展开,边上的谋士也都跪爬着凑上来。
一阵寒风,吹的窗户上的油纸哗哗作响。
那谋士读完便捧着文书与令牌跪着退出了房间。
城楼上的鼓声应声响起。
城楼下。
排成阵型的士兵,举起手里的长矛,整齐的的喊着“清君侧,诛奸臣”。
远处的鼓声也渐渐响起。
这是一次匪夷所思的叛乱,发生在盛唐时期。
究其根本,无非是对奸臣的痛恨,对唐王的不满。
虽处盛世,但寻常百姓依然过得不好,土地兼并严重,不少良田被侵占,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流离失所。
而我苏令辰与哥哥苏令星,本是在家耕种土地,仰仗着军中的父亲才能免掉些赋税,但也只能勉强度日,所以思索前后,不如直接随父出征。
若是立了战功便是赏千亩良田,若再封上万户,从此吃穿无忧。
从范阳起兵开始,我们便犹如神助,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就占领洛阳,理所应当的我们的赏钱也从来没断过,每下一城,便是犒赏三军。
即便是现在发不了,也会记账留存。
一次次的胜利,让几乎所有人,忘记了我们出征的最根本原因。
在占领洛阳后安禄山便在谋士的一次次进言后,直接宣布称帝。
虽有些许的不满,但是有赏钱不断,不少士兵也甘心称其为燕王。
但军中逐利的人有,为名利的也不少,如此大的反差,也有人犯了嘀咕。
“都伯大人,如今已是燕王的天下”说话的是父亲百人队中的文书。
“清君侧还未实现,现在已是燕王”回答的正是我的父亲,苏怀仁,是军中的都伯,管理了一百人。
“大哥,我看我们都被骗了,我们接受到的命令是清君侧,要的是逼宫,现在是造反啊!”接话的是我的叔叔,我父亲的亲弟弟。
“还是不要讨论这事,我等只是奉命”父亲也犯起了嘀咕。
三人巡视完刚驻扎好的哨所,便驾马回到大营,只见军营中有人手握红布,还有三五人聚集在一起,应该商量着怎么给家里寄过去这笔钱。
看来是犒赏的赏钱已经到位了,今晚应该还是犒赏三军,有酒有菜,能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