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握着长兵,等待士兵回来复命的那道坚定身影略微偏了下头,她还记得刚才今阳为她斩落的那一箭,也记得先前用长刀挡下的敌人,倘若这群人都是大衹的士兵,那她并不意外对方有这样的实力。
于是她毫不犹豫抬起左脚,松开长刀的刀柄,将沉重的黑色古朴长刀踢起,横陈在面前的那一瞬间,沈惊澜将浑身的力道都集中到右手掌心,低喝一声,刹那间就将长刀做箭,手掌为弓,把这柄厚重的长刀刀刃推向利刃所在处!
“叮——”
半空中。
箭矢尖锐那头撞上刀刃,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长刀却势不可挡,以万夫莫开的气势,一往无前地朝弓箭来时的方向飞去。
刀刃刺透了马车飘起的车帘,狠狠扎进了后方一个跟着马车的大衹人身躯里,竟还有恐怖余力,令他从马上跌下,脑袋撞上旁边的树干,当即头破血流、迸出大量的鲜血,昏死在树下。
倘若那一刀是沈惊澜用脚踢出去的,或许还能将这人直接钉死在树上!
马车里,眼睁睁看着那血色溅开的苏挽秋面色铁青,整个人僵在原地,令车厢里其他婢女登时将脑袋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忧自己成为公主的出气筒。
-
河岸边。
在一盏茶都不到的功夫里就见证了战局转变,甚至还见到岐王面不改色杀一人的许乐遥整个人都呆了。
她脸上写着: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嘛来着?
倒是叶渔歌心无旁骛、好像眼里根本装不下这些多余的人和事,发觉敌人被追击远去,近处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叶浮光的身上,一手扣着她的脉,另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托了起来,免得她被胃里还没吐出的水倒流呛到。
叶浮光艰难地又咳了几声,除了先前那声“王爷”,现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一样,整张脸都因为气息不顺而变红,眼尾、耳廓全是粉色,眼泪簌簌地掉。
看见她这幅凄惨又可怜的样子,叶渔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
“跑来这里做什么?”
此次江南的水患太严重,她和许乐遥本来是想坐船到江陵府,再改道从川蜀北上,尽量走偏僻的道路去出国境,谁知江陵府内好几条支流都在泄洪,船开不过去,只能随着湍急水流飘到应天府。
兜兜转转,她们只能选择在江宁城附近落脚,结果又碰上瘟。疫。
仕途无望的叶渔歌忽然又想起当初小废物说过的话,倒是莫名其妙在这一路上有了点自己身为医者的庆幸,反正她和许乐遥也缺沿途的盘缠,干脆就一路看诊、一路往西走。
没过几天,就听说岐王被派做此行江南的特使,而且民间都传岐王会带她的家眷一起出行,出于莫名的心理,叶渔歌在这里多等了几天。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的叶浮光。
……
被质问的小王妃听见她一如既往不近人情的话语,却没有往日被凶到的瑟缩,反而因为经历了跟苏挽秋相处的日子,她现在能很明显地分辨出,谁是纸老虎,谁是真病娇。
于是她抿了抿唇,咳嗽缓解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抱。”
在这里能见到叶神医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同时,她还对叶渔歌张开了手臂。
条件反射地想要将对方的手给按下来,让人别乱动,因为她还没摸完脉,但见叶浮光露出这般信任的眼神,又这样撒娇,她脸色变幻半晌,还是很不自在地往前靠了些许,让叶浮光将她抱住,并且在她耳边感慨道:
“……你总算出来了。”
叶渔歌瞬间怔愣。
倒是在她旁边的许乐遥有点看不懂,她不记得叶渔歌什么时候跟家里人的关系这么好了,而且传闻中她那个姐姐不是不学无术、恶毒愚蠢又惹人讨厌吗?再者,她的好朋友叶影到底是怎么变成永安城里那个人人皆知的入赘岐王府的侧妃?
她也不懂,她也不敢问-->>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