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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1页)

都是风采翩翩。景王龙应天肤色白皙,看着谦和温柔,一双眉微微翘起,却显得几分阴鸷;安王龙擎天倒是英气十足,浓眉大眼,倒像是心胸开阔的爽朗之态;龙霸天没戴面具,神色莫测,俊美面容冷若冰霜,无悲无喜,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是有增无减。玉清王的仪仗慢慢近了,龙应天看了一下霸天,“三弟可曾听过玉清王的名号轶事?”“不曾。”龙霸天言简意赅。龙擎天笑了笑,“听说这玉清王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真想和他比一比,让他知道我们黎央王爷的厉害。”“二弟可不要乱来。来者是客,玉清王虽不懂武功,却极有文才,是沧越文人之首。”龙应天道,“江宏位及沧越大将军,武功不容小觑,还有那白玉郎,是律青派少主,更是探花出身,文武双全。”“那我可要和他们比一比武功,很谁厉害。”龙擎天向来是痴迷武功。霸天并没有插话。

凤清马车已经近前,宫女掀开车帘,凤清走了出来,浅含笑意,威仪不减,步下马车,走向前方,江宏白玉郎紧随其后。龙霸天三人迎上前,龙应天先开了口,“玉清王大驾光临,本王三兄弟有失远迎了。”“客气客气。温文尔雅,风流蕴藉,应是景王爷?”凤清微微笑着,龙应天点头,“正是本王。”凤清看向龙擎天,“天姿自然,爽朗清举,是安王爷?”“王爷真是好眼力。”龙擎天倒是正经。凤清目光移向霸天,“风姿特秀,萧肃辉光,端王爷果然好风采。”这三个王爷,凤清倒是分得清楚。“过奖。久闻玉清王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今日一睹风采,更胜传闻。”霸天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王爷请上车吧。行馆已经备好。”龙应天道。“好,各位请。”凤清上了马车,一时队伍出发,前往曜日城中的琉璃行馆,这里是黎央专待贵客的行馆。

行馆中早已安排完毕,倒也是富丽堂皇。江宏安排侍卫守卫玉清王住的东馆,禁止闲杂人进出,玉郎陪着凤清应酬三个王爷,楚歌倒是先在东馆之中,召来暗卫,将东馆保护个严实。更安排了一下凤清离开曜日的路线和护卫人员,只怕暗箭难防。一番安排下来已经是傍晚。木崖进来传话,说是三个王爷设宴为玉清王接风洗尘,玉清王让她陪宴。楚歌自然应承,换了身长衫便过去,宴席在大堂举行,凤清居客位,霸天三人坐在了主位,玉郎陪在凤清下首。楚歌进了堂中,先对着凤清行了礼,“属下见过王爷。”“免礼,见过黎央三个王爷吧。”凤清道。楚歌转身,拱手三拜,“不才林初,见过景王、安王、端王。”“不必多礼,玉清王爷,这位公子是何人?”应天问道,这人其貌不扬,似乎也无官职。“这是本王府中人,姓林名初,颇具才华。”凤清道。“林公子请坐,能得玉清王爷称赞,必非俗才。”应天道。楚歌坐在了玉郎下首,倒是和霸天面对面了。霸天只是打量了一下她,只是看着太过于平庸,并没有再看,一般王公大臣,家中都是会蓄养一些人才的,并不奇怪。

一时美酒佳肴,歌舞升平,楚歌表现得拘谨,含笑不语。龙擎天倒觉得无趣了,转眼一看白玉郎,“听闻白大人,出身律青派,必是武艺高强,不知本王可否见识一二?”白玉郎一笑,“安王爷过奖了,练武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哎,可不要谦虚。律青剑法,别具一格,还请白大人展示一番可否?”龙擎天可不打算放过白玉郎。凤清笑道,“玉郎,既然安王爷想见识一下,你就施展几招,也当是替本王回礼。”“是,微臣遵命。”玉郎站了起来,身后侍从递上白玉郎的随身宝剑。“王爷,单单舞剑未免无趣,听闻景王爷善琴,若能琴剑相合,想必定是圆满无缺。”楚歌道,楚歌一点也不介意多拉一个人下水。“噢?不知景王爷可有雅兴?”凤清也随即问道。“这是自然,来人,拿琴来。”龙应天爽快吩咐,离开酒席,走到琴台。轻弄琴弦,十指拨动,琴声渐起,旋律悠扬,却是飘忽不定。白玉郎持剑出招,身若飞燕穿梭,剑舞流星,顺着琴声,剑势连换。忽然琴声一铮,排山倒海之势翻涌而来,暗含内力,白玉郎剑法一滞。

“飘然转旋回雪轻,”楚歌一言开口,声音穿破龙应天包围向白玉郎的琴声,白玉郎立即一换剑势,划破长空。“狂歌纵酒游龙惊,千重风影万层云,潮浪逐寰划虚空。”吟诵声沉沉有力,不动声色间将龙应天放在白玉郎身上的压力被冲破的一干二净。琴声毕,剑法停,楚歌举杯向凤清,“如此难得场面,属下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了,自罚一杯。”一杯酒饮尽。凤清点头,“难得你开口助兴,这琴剑诗歌相合,才是完美,难得一见啊。景王爷果然好琴艺。”举杯敬。龙应天目光扫过楚歌,好一个林初,一开口就化了他的内力,却也当即道,“惭愧,是白大人剑法好,林公子的诗更是作得好。”举杯饮下一杯酒。白玉郎归了座,对着楚歌微微点头致意。龙霸天目光落在了楚歌身上,是他看走眼了,眼前这人不仅仅是书生,更是内功深厚,大皇兄的内功虽然不比他,却也是算得高手,没想到竟然被这个人破解,出语成章,藏秀于内,玉清王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啊。龙擎天也盯着楚歌看了一会,没想到还有一个高手。“林公子似乎也是武功高强,本王倒想请教一二。”看自家皇兄吃了暗亏,龙擎天立即要替他出气。“安王爷说笑了,在下对武功可是一窍不通。”楚歌可不打算在这里动武。“哎,二弟,莫要胡闹。”龙应天倒是开口解围,今天若是闹僵了可不好,探得玉清王身边人深浅就好。

☆、一夜风云动

一时酒散人离,凤清等人自回去休息,龙霸天三兄弟出了行馆,龙擎天有些不平,“堂堂沧越也不过如此而已。”“二弟不要乱说,走吧,先进宫见父皇。”龙应天道,三人骑马进宫门。龙霸天向来是沉默寡语,龙应天也见怪不怪了。龙昊沧上书房中,龙应天禀报了一下迎接玉清王的事,龙昊沧坐在桌后,神色有些疲倦,发丝已灰白,帝王之威不减,可见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龙昊沧只是点了点头,“那玉清王,是什么模样?”未料他有此一问,龙应天犹豫了一下,“玉清王长得很是俊美。”龙昊沧皱了一下眉,“没事了。你们退下吧。”“是,儿臣告退。”龙应天和龙擎天退出,龙霸天行礼之后也退了出去,龙昊沧看着霸天的背影幽然一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疏远了,一身寒意,和他的母后是越来越像了。

霸天没有立即出宫,而是转向了广寒宫,已经有半个月未见母后了吧,即使情分淡薄,毕竟也是自己的母亲。踏进广寒宫,宫女已经禀告了进去,明月皇后妆容完整,一身宫装清冷出尘,眉目含霜。“儿臣见过母后。”霸天行礼。“起来吧。你父皇的寿辰准备得如何了?”明月问。“已经准备妥当。今日去迎接了沧越玉清王。”霸天回答得也简单。“玉清王,他长什么模样?”明月似乎叹息了一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霸天心中一动,母后怎么会问及玉清王的长相,和父皇问得一般。“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她的孩子,又怎么会差到哪去。我累了,你回去吧。”明月闭上了双眼。“是,儿臣告退。”霸天依言退下。仔细想来,玉清王是沧越文慈太后次子,与沧越皇帝是亲兄弟,兄弟感情很好,母后口中的她,是指沧越先帝还是文慈太后呢?听闻文慈太后年轻时是沧越第一美人,出身风氏家族,姿容绝世,才德兼备,与沧越先帝恩爱一生,沧越先帝为她不纳妃嫔,后宫平静,历代少有。难不成,母后和沧越有所牵连吗?

东馆之中灯光浮动,凤清已经沉睡,楚歌坐在院中,一壶酒,不成眠。城前只见他,瑟瑟身影,犹然是莲,却是冰山雪莲,满目寒霜,明明站在阳光下,却没有一丝暖意。宴席中,他一语不发,目光如刃,和那如出尘白莲的楚云天是那么的不同。他是步步为营,攀手向皇位的端王龙霸天,不是那个逍遥江湖,慈悲立世的楚云天了。一杯酒饮尽,眼望苍穹,苍穹繁星不语,唯有星辉苍茫。玉郎端来一壶茶,“大晚上,不要喝这么多酒。”倒了茶放到楚歌面前。楚歌放下酒杯,喝了口茶,“上次在炎阳,你受的伤一直没好?”不然宴席上,他不该抵不住龙应天的琴声。“并不要紧。”白玉郎摇了摇头。楚歌拉住他的手,掌心相对,一股真气已传了过去,真气绵绵,直冲白玉郎各处经脉,被阻塞的经脉在瞬间被冲破,一口淤血涌上喉,吐了出来,白玉郎只觉得通身畅快了许多。一方素帕递到眼前,玉郎接过擦了擦嘴角,“大敌当前,你何必耗损真气为我疗伤?”“无碍。不要强撑,你若受伤,我可没有郎君赔给柳小姐。”楚歌微笑,倒茶给玉郎,玉郎漱了口,“你若伤了分毫,我又怎么赔得起呢?”“倒是会还话了。快去休息吧。”楚歌站了起来。“好。你也休息。”玉郎随即起身,看着楚歌步步远去,左掌中还握着那一方素帕,掌心似乎还有刚才她留下的暖意,楚歌,你真是我的魔障啊。

端王府中,唐飞坐在桌前擦着自己的剑,霸天坐在桌前,“东馆的守卫倒是滴水不漏。”“我看了又看,确实丝毫没有破绽。”唐飞已经去了一趟。“沧越武林中可有一个叫林初的?”霸天倒是对林初比较感兴趣。“林初?不曾听闻。倒是玄明派是姓林,如今掌门林筠,少主林孝忠,听闻林孝忠和炎阳小姐已经订了亲。”唐飞道。“林孝忠?就是沧越的第一杀手,我们在仪州见过一面的那个人?”霸天回想那天,那林孝忠分明楚歌情义深重,怎么匆匆间,就已定了亲。“是啊。听说是楚歌亲自做的媒人。”唐飞也不知是哪里听来的,孝忠亲事的媒人可不是楚歌,而是长欢好不好。“他做媒?怪不得。”若是情深种,楚歌若开口成全,那个看着可以为楚歌而死的林孝忠岂不是什么都答应。“那林初倒很可能是玄明的人了。”楚歌和林孝忠交情深厚,林家人保护玉清王爷很是可能。“玉清王是楚歌的朋友,他若有三长两短,楚歌、、”唐飞欲言又止。霸天拿起桌边的盒子打了开来,里面是他的面具,“你说,若玉清王出事了,楚歌会来黎央吗?”这一问,问得飘忽,唐飞静默了一下,“如果你出了事,我必风雨无阻前来。可是,玉清王毕竟是一国之王,若是不慎,便是战火硝烟。”手抚过冰凉的面具,“我知道。我不出手,可是也不阻止。”霸天倒是想坐收渔翁之利,龙应天野心勃勃的想对玉清王下手,那他就看着。

☆、牡丹艳轻红

今日已经是四月初五,尚有两天才是昊沧皇帝寿辰,既来黎央,自然要四处去走走。凤清一大早就带着楚歌、玉郎和几个侍卫出门,漫步长街,异国风情,倒也是有点不同。“这曜日城可有什么有趣的?”凤清问楚歌。“好玩的?没有。。除了人还是人。。”楚歌掩扇打了个哈欠,她更想回去睡觉。“总有一两个去处的。”凤清可不相信。“嗯、我想想。对了,听说有一个牡丹园,满园牡丹,国色天香,如今正是牡丹花开,要不去看看?”楚歌提议。“好。往哪走?”凤清倒是万事问楚歌了。楚歌一指东边,“这。王爷请。”无奈何模样,让凤清得意一笑,背手抬步走在前边。玉郎低低一笑,这楚歌和王爷相处的方式倒是好玩,不是友情不是男女之情,恰似亲情,无关风月,只是真心。唐飞一直默默跟着凤清一行人,眼看他们谈笑闲逛,倒是其乐融融。

牡丹园,千株牡丹竞放,九曲长廊,凉亭数座,花深小径,伴随绿竹猗猗。游人多是一些文士雅士,也有一些闺阁小姐。举步上长廊,姿容出色的凤清和玉郎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一些小姐掩面打量,含羞相看,只猜测是哪家公子,如此好风采。“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这牡丹倒是一景。”凤清低头看花笑语。“既是群芳之王,这富丽堂皇之态,自然不错。”楚歌左看右看,指了指靠近竹从的一个凉亭,“去那里坐坐吧。”两个随身侍卫已经先去清理,凤清等人走近亭中,侍卫将凉亭左右守住,不让人接近。一侍卫打开食盒,将食盒中的糕点水果拿了出来,楚歌提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送入口中,“不知道这里的青楼歌姬长得漂不漂亮?”凤清拿着扇子敲了敲楚歌的头,“还敢去!”一想起自己和楚歌一起去逛青楼的场景,凤清就很是忧伤。想他堂堂玉清王,竟然被自己的皇妹拉着去逛了青楼、、这般滋味,无法言语啊。“看尽天下群芳,可是我的一大追求。你看,玉郎已经定亲了,你呢?”楚歌拨开凤清的扇子,一脸正经的问。凤清拿起一颗葡萄,往楚歌嘴里一塞,“吃你的东西。”自然而亲近模样,玉郎只是含笑不语。“你看满园美人如花,你不妨挑一个带回去。”楚歌吞下葡萄后开口道。“不过是庸脂俗粉。”凤清瞥了满园一眼。“那我给你挑一个清丽脱俗的如画佳人。”楚歌笑着一指不远处一个手拿花剪,正修剪着一株牡丹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布裙,身姿婀娜,木簪挽发,朴素装扮,掩不住清丽面容,娇弱可人之态,肤色如雪,花容相映,分外引人生怜,素手执剪,择剪多余的枝叶,应该是这牡丹园里的守花人。“你这一指,倒是指了一个最出众的了。”玉郎笑道。楚歌略得意的看了凤清一下,“王爷要不去认识认识?”凤清没好气的一叹,“不要胡闹。”这边开着玩笑,那边已经来了四个短衣大汉,一路气势汹汹,凶神恶煞般穿过牡丹丛,毫不怜惜的挥手就折断了一枝牡丹。那女子一眼看见,转身就要躲,却立即被拦住了路,“严如许,你爹已经把你卖了,这是凭证,冯娘特让我们来请姑娘到娇花阁。”其中一个大汉如此言语,手中一张纸一扬,竟是青楼卖身契。严如许面色苍白,紧咬双唇,“我没答应过。”“你爹都签字了,自然就是真的。劝你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找苦头吃。”那大汉道。严如许握紧了手中花剪,抬头四顾,茫然而戚戚,“我就算死,也不会去那肮脏的地方!”手持花剪就往心口刺去,不料那大汉早有准备,一手抓住严如许的手,将花剪抢了过来,一巴掌扇了过去,严如许被打得摔倒在地,双眼含泪,却一丝呼叫也没有。“带回去。”两个大汉伸手就去拉严如许。

“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真是丢男人的脸。”一声起,白玉郎已走上前。“这位公子,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那大汉看白玉郎一身华贵,倒也不敢怎么无礼。“我还就管定了。”玉郎伸手扶起严如许,“姑娘受惊了。她卖身钱是多少?”“就算你出得起银子,也没有半路劫人的道理。公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了。”那大汉横眉。“玉郎,直接了打发了就是了。”楚歌拎着一串葡萄,靠在亭子边上道。“我已经说这事我不太会。”白玉郎很无辜的看着楚歌。楚歌微微一笑,恍然已经变了脸,冷眸直望那几个大汉,“你们是拿着银子走,还是把命留下来。”“你!”那大汉手一指楚歌,正要说话,食指一阵剧痛,指骨已经被拗断,楚歌已经近在眼前,“没有人敢用手指着我。今天且留着你的命,滚。”汹涌而来的杀气,让几个大汉后背一阵发凉。“我是沧越玉清王,你若想寻仇,只管来。”凤清坐在亭中开口,毫不掩饰身份。知道今天是带不回去人了,几个大汉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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