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前,奥格大师曾经暗示过他是否想到过与巴世蒙大公和解,此刻他倒是希望老魔法师能够给予他一个合适的答案。
看到王子殿下询问的目光,老魔法师自然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所有人已然站立在王位宝座的近前,曾经存在的最为强硬的挑战者,此刻就只剩下巴世蒙大公一个人,瓦尔德已然彻底失败,不进则退凯恩家族也已然丧失了原本的优势。可以说凯恩家族是输在太过依赖阴谋上面,如果当初他保护狂风骑士团,打压嗜血兵团,并且以维护盟约为借口不允许我们率领南方兵团前往帕琳,情况肯定和现在截然不同。但是此刻,外有巴世蒙大公这个虎视眈眈的强敌,帕琳四周又被我们所掌控,原本属于他的天地已然彻底丧失。”
“不过凯恩家族仍旧拥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紧随其后的他们无疑是一个可以利用作为平衡的砝码。如果我的预料没有错误的话,原本我们所担忧的内乱或许并不会发生。拥有着绝对优势的巴世蒙大公离开自己的领地前来京城,一方面无疑是为了佛朗士教导者失落的那几件东西,他必须亲自前来,才有把握平息少年教导者的怒气,不过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因为他希望能够依靠谈判来获取得里至国王的宝座。”说到这里,奥格大师朝着四周的众人扫视了一眼,他需要知道众人的反应。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所熟知的那些同伴,丝毫未曾显露出惊诧的神情,而狂风骑士之中有两个脸上明显能够看到患得患失的模样,失落和彷徨则显露在南方兵团的将领们身上。
不过最令他注意的仍旧是亨利德王子,毕竟他可能丧失的利益显然最大。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位老魔法师继续说道:“此刻我们应该考虑一个应对之策,显然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已然很多,但是正是因为选择众多,反而令人感到为难。以谈判的方式有两种可能,或者我们和巴世蒙大公私下达成协议,在王权和治权之间讨价还价,这就如同当年的凯恩家族,不过此刻的我们比凯恩家族拥有更多谈判的筹码。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按照得里至的传统,由所有领主共同投票,最终角逐出国王的人选,不过这无疑会变得旷日持久,唯一的好处便是,只要我们和巴世蒙大公将这件事情确立下来,内乱的危险立刻烟消云散。用谈判解决问题的好处大家自然全都看得出来,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我们不得不做出巨大的让步。
“以得里至王权换取我们独立治理的权力,与此同时对巴世蒙大公有可能发生进行的变革加以监督和约束,这可以作为我们能够接受的底线。当然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做好战斗的打算。此刻显然是最好的时机,巴世蒙大公孤身一人来到帕琳,如果能够趁此机会解决他,得里至国王的宝座前将再也没有阻挡。而另外一种选择便是发起全面的进攻,以南方兵团十万士兵直接攻占泊安,驻扎在泊安拥有六万之众的第三兵团是巴世蒙大公手里的精锐。不过考虑到巴世蒙大公手中掌握的兵力总数超过二十五万之多,即便消灭这支精锐,未来的战局仍旧不容乐观。”说到这里,奥格魔法师停住了嘴巴,显然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听得出来,用南方兵团在战场上进行正面交锋是最为无奈的做法。
“难啊——”那位中年魔法师同样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最困难的是,已然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慢慢选择。”奥格大师身边的那位老魔法师说道。
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位老魔法师所说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为我的父王举行葬礼?”亨利德王子用异常低沉的语调问道。
这无疑就是问题的关键,所有人都已然聚集在帕琳,每个人的底牌也已然扣在了桌上,此刻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信号,而国王陛下的葬礼显然是最名正言顺的借口。
未曾举行葬礼之前,得里至王国名义上仍旧有一位国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国王已然是个死人。
而一旦完成了葬礼,就必须为那空出来的国王的宝座找寻一个拥有者。
“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奥格魔法师用极为低缓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如此仓促?”有三个人几乎同时问道,显然这确实令他们感到意外。
奥格魔法师犹豫了一下,最终对众人看了一眼说道:“如果我对于未来的预测没有发生差错,我们邻国的国王即将去往天国。”
刚才还显得无比惊讶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反倒平静了下来。
那场赛马大会以及其后的意外,得里至人也有所耳闻。
同样有所耳闻的便是,那位原本就体弱多病,这一次又饱尝惊吓的佛朗士国王,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然命不久矣,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稍微短了一些,不过也并没有出乎太大的预料之外。
“那位菲利普斯亲王可没有什么对手,唯一的竞争对手还在肚子里面未曾出生,无论用武力还是推选都是他担任国王。”有人喃喃自语着说道。
“那个还未曾出生的婴儿是否拥有继承王位的血统还说不上呢。”此刻有人插嘴道,那隐含暧昧的猜测即便在得里至也已然尽人皆知。
“不管怎么说,佛朗士会较快平静下来,除非菲利普斯亲王愚蠢地再一次打破禁忌,向南方发起挑战。”那位中年魔法师说道。
“巴世蒙大公知道这件事情吗?”亨利德王子突然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