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有些发昏,闷声说:“错了。”
接着又求饶道:“不要哭。”
他的黑发有些扎人,而喷洒在颈间呼吸却渐渐变弱,楚桑落莫名有些心慌。
这股心慌很快就被证实。
下一秒,江与鹤身体一软,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楚桑落身上。楚桑落跟着一起半跪到地上,她慌张扶住江与鹤。
无名的恐惧占据所有情绪,心跳都滞了一拍。
她侧脸,细微的颤抖藏在声里:“江与鹤?”
没人应。
“江与鹤?”
还是没人应。
“江与鹤江与鹤。”
她越喊越急,四肢发软又发凉。
可是没人应她。
她仰脸,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大哭。
警察早就拉了一条警戒线,周围的人却在警戒线外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律所的同事也被挡在警戒线之外。
这哭声撕碎了每个人的心,律所的同事着急得想要冲进来给楚桑落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
但是警察过于尽职尽责地拦住他们,只能干瞪着眼吼,“医生呢?救护车还没来?”
楚桑落手里丝毫没有温度,她捧着江与鹤的脸。
他睫毛很长,凤眸很好看。可是现在,那双眼眸紧紧阖着,毫无生机。
她凑近他的唇,于明媚骄阳下,于众目睽睽中,泣不成声地吻上他,音色沙哑到难听,“我爱你。”
“求你,别睡。”
终于,救护车的笛声靠近。
楚桑落立即抬起头,高喊:“医生!”
手术室外。
楚桑落怔怔地望着手上已经干枯的血,视线失去了焦距,浑身止不住颤动。
20xx年6月8日,下午五点,高考结束。
晚八点,少女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庆林镇。
楚桑落走得心急,爸妈那边用借口糊弄过去了,外婆这边也还没通知到。
出租车师傅靠边停车,她结账关门。
天色已晚,路灯早些天坏了也没人修,黑漆漆的一片。她难免害怕,便给江与鹤打电话。
不想,却是响了好几通也没人接。明明考试结束还能打通的。
她眉心微拧。
“哟,这不是楚大小姐吗?”
楚桑落警觉看去,脸色一冷,当即往反方向离开。
这几个是镇上有名的混混,而他们的核心人物才是最让楚桑落讨厌的。
用当地话来说,是混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