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j本以为寒假还是我一个人,不想出发那天早上刚迈出宿舍楼,大哥他背着行囊正在等我,他说他快两年没回去了,家里找他回去过年。我乐得蹦起来问他为什么提前没有告诉我,大哥说他想给我个惊喜。好吧,确实惊喜。有了大哥的回家之旅舒服多了,我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被他精心的照顾一路。妈妈打开家门看到我回来,还是和大哥一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打招呼。“清尘回来啦,这个帅气。小月这孩子粘人,在学校没少给你找麻烦吧。”
妈妈一边接我的行李,一边热情的把人往家里面让。“怎么会呢,小月很乖,一点都不麻烦,照顾他我很乐意。”
大哥和我妈说了会儿话,转身敲响自已家的门。不过两秒钟,我就被阿姨的尖叫声刺得耳朵发麻。“看把你美娜阿姨乐的。”
妈妈抿着唇笑,一边给我收拾行李,一边和我说美娜阿姨平时装得毫不在意,其实心里想大哥想得很,总是和她念叨。爸爸回来得比平时晚一点儿,我事先没说今天到家,爸爸进门看到我,眼睛都直了,“哟,我宝贝女儿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儿啊,爸可没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大哥能回来,出乎叔叔阿姨的意料,连魏清风都很惊喜。他比我们放假早却要晚回来一天,因为花蕊要在京都玩一玩儿。魏清风回来那天,叔叔阿姨特地组了局子,说是两年了,聚餐总是少大哥,这回两家一定要一起吃个团圆饭,要魏清风落地直接去饭店,吃过饭大家一起回来。所谓的团圆饭,人是全了,却没有预计的那么圆满。花蕊跟着魏清风一起过来的,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家八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一时间非常的尴尬。原本很高兴的爸妈见了魏清风和花蕊,笑容当即就淡了,礼貌性的和魏清风打了个招呼就再没和他们多说。叔叔阿姨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尤其是阿姨,不断的偷眼瞄我和妈妈,脸上的尴尬和烦躁怎么也掩盖不住。我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经长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了,不是强颜欢笑就可以粉饰太平的。只是,那毕竟已经过去,而我和魏清风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如今的他,就只是我的邻居,是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仅此而已。我承认,即便到了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不见到他还好,一见到他那双我曾痴痴迷恋过的眼睛,心中仍然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但从前那种见到他就痛到要死的心悸感觉已经淡得快要感觉不到,他于我只属于过去。大哥坐在我身边,很敏锐的发觉了大家情绪的变化,也看到我因为二人一同出现而有些晦涩的表情。他悄悄握住我指尖冰凉的手,用力的握紧。紧到指骨发疼,令我骤然惊醒。“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要不要出去走走。”
大哥总是这么慰帖。我微笑着侧头看他,微微摇头,“不用,我很好。”
菜很快上齐,叔叔张罗着大家动筷,所有人也都响应着开始吃。四位长辈脸上各具特色,吃得无声无息。连平时碰在一起总要喝两盅的魏叔和我爸都安静的盯着自己的筷子。“小蕊,这家的鱼头可好吃了,你尝尝。”
魏清风打破沉寂,给花蕊夹了一筷子菜。只是你介绍的鱼头,怎么给人夹的是西兰花啊。看来,魏清风也没有面上看着那样淡定。花蕊没吃碗里的菜,而是盯着大哥看,“清风,这位是大哥吗?”
魏清风夹菜的手顿了顿,先看了一眼大哥,然后说,“是啊,这是咱大哥,林大毕业的,就是小月读的那个大学。怎么你不认识大哥吗?小月,小蕊去林大交流,你都没带她见见大哥吗?”
我心口一滞,刚刚放进嘴里的菜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好难受。又来了,他又来了!你自己的亲哥你不介绍,往我身上扯什么呢?她是不是认识大哥,是你们魏家的事,有谁授权要我给他们引见一下吗?我有那个责任或义务吗?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魏清风,你是不是有病!我真是怀疑,过去那些年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就会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孩子,我一定要嫁给他,然后把他当成我的一生一世。我刚要开口怼回去,大哥按住我放在腿上的手,沉着脸开口,“花蕊是谁?小月为什么要带她来见我?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我?对不起,没那功夫。”
这话说的,真棒!花蕊本来的用意大概是想要和魏家的人增进感情,却不料我这铁骨铮铮的大哥根本不给机会。那张娇柔的脸上精彩纷呈,羞愤让她拿着筷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眼圈马上就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的惹人怜惜。也是,脸皮再厚的人被当人说成阿猫阿狗,也受不了。魏清风见花蕊那副受了委屈地却极力隐忍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啪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花蕊是我女朋友,不是什么不相干的阿猫阿狗。”
“是吗?”
大哥缓缓抬起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魏清风,目光又利又凉,连在他身边的我都感觉到冷冰冰的压力,“你女朋友?怎么没人和我说过?既然是你女朋友,那就是小辈,去林大为什么连个招呼都没和我打过?不是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吧。”
这帽子扣得,高!好开心,大哥这是给我找场子呢,有了大哥就是好。虽然为了给我报仇,让大哥和魏清风生出矛盾不太好,但大哥说得也都是事实啊,对不对?更何况,我从没怂恿过大哥为我做什么。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我也是无辜的。“你课业那么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你就好好的做你自己的事,照顾好小月就完了,别的闲事你不用管。”
阿姨把手里刚剥完的一只虾隔山越海的放我碗里,扬扬下颌示意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