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无力地叹一口气,朝她道:“你稍候随二弟他们一起回去吧,我有些头疼,先回了。”说完就往回路上去。
“将军——”夏柳儿想说自己和他一起回去,可话没开口,他就已经离了道观门前。
她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心中泛起酸楚。
吉日误了,他只说推后,却并没有说具体日子。
上次茶叶的事,他似乎也有些生气。
她能看出他有心事,连日来心情都是抑郁的,可却无能为力,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几天他都没去看她了。
好不容易今天能和他一起出来,竟然就只说了刚刚那么两句话。
为什么他要扔了那只玉佩呢?
是那玉佩太丑,玉质太差?还是讨厌这些订情的东西?
她捏着自己手上剩下的那只玉佩,只觉得心口真的疼了起来。
骆晋云回到家中,心中烦闷不堪,却又处排解,在院中练了一会儿刀也练不进去,索性又坐到书房发起了呆。
他又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
他梦到了自己的大婚,在新房内揭起盖头,盖头下的新娘面庞皎如秋月,端庄静婉,朝他露出娇羞地一笑,竟是绝色之姿。
梦里,那是薛宜宁的脸。
可薛宜宁当时是没笑的,但确实是绝色。
为什么,他会突然梦到那么久远的事呢?
又想起那只比翼鸟玉佩,他顺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的一角符纸。
拿起这符纸,他径直起身,往门外而去。
傍晚时分,骆晋云与肖放一起到了水云楼。
两人在楼上房间坐下,肖放笑道:“真没想到啊,你竟还主动邀我喝酒,上次还没喝够呢!怎么,翻哪个牌子?十四娘,还是苏茉茉?”
骆晋云摇头:“不要旁人,就喝几杯,说说话。你伤还没好,以茶代酒吧,我喝。”
肖放不愿:“那不行,出来一回,我多少还是要喝几杯的。”说完就替自己倒酒。
骆晋云没再说话,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朝他道:“我记得你说你爹是替人算命的?”
肖放笑道:“你还记得这回事呢,他可是号称‘神算子’,要不是后面镇上闹饥荒,实在揭不开锅,还准备让我学几招,也跟着算命呢!”
骆晋云拿出那角符纸来,问他:“这个看得懂吗?”
肖放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平安符嘛,简单,这玩意儿我都会画。”
“平安符……”骆晋云低声重复。
肖放说道:“一般是儿子充军,丈夫远行,什么的,就求这个符,拿回去烧,让外面的人避小鬼邪祟,保平安的。”
骆晋云将那角符纸捏在手心。
果然,又是烧给裴隽的。
一早他就该猜到,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傀儡,骆家要她怎样,就怎样,贤惠夫人需要怎样,就怎样,她从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