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砺坐下后,她一脸若无其事地开口:“我刚打了豆浆,但是如果你想喝牛奶,我可以帮你热。”
不知是她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压根儿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一派坦然地接受他接近审视的打量。
他总算开口:“豆浆就行。”
她于是给他倒了一杯豆浆,放到他面前,江砺往她的手腕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又看另一只手——同样没有看到他期待看到的东西。
饭快吃完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昨晚的事,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沈星繁显然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一脸无辜地反问:“昨晚什么事?”
“几个小时前才刚刚投怀送抱,这么快就忘了?”
沈星繁决定装傻到底:“你是不是做梦了?”
江砺被她气得牙疼:“你是不是还想说,那天来我家送文件时偷亲我的事,也是我在做梦?”
她的神色总算僵在那里。
看到她的反应,江砺身体往后靠,好整以暇地问她:“沈星繁,亲完就跑,是不是很刺激?”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沉默地将杯子里的豆浆喝完,像是在斟酌该怎么开口。就在这时,江砺的电话突然响了,是4s店的人打来的。沈星繁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慌忙将碗筷收拾起来,逃到了厨房。她支着耳朵听江砺打电话,沟通了几句之后,他说:“我现在下去。”
沈星繁偷偷松了口气。
江砺接完电话,看了厨房里磨磨蹭蹭的女人一眼,神色复杂地下楼。
车要拉去店里维修,他拿出手机给全车拍照后,将车钥匙交给4s店的人,让他们把车拖走。沈星繁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走。
“还没有,我这边刚处理完。”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开车,我们一起走吧。”
在副驾驶落座后,江砺问旁边的女人:“有车怎么还总坐地铁?”
“这边到公司太远了,油费和停车费也是一笔开销,还是坐地铁划算……”
不过,今天早上为了等4s店的人过来,耽误了点时间,现在再去挤地铁,有点来不及了。
她很穷,但穷得非常坦荡,完全没有扣扣索索的感觉。江砺不禁看了她一眼,问:“那你当初买车干什么?除了上下班,你平时应该也不怎么用车。”
“我以前不住这里,一年前才搬来的。”她不提搬家的原因,但江砺立刻就想起周途跟他说的那件事来——她曾被一个富二代上门骚扰,恐怕搬家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江砺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她葱白手腕上多出的手链,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沈星繁怕洗漱和做饭时会把手链打湿,所以临出门前才戴上。不过,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并没有感受到旁边灼灼的视线。她驾驶技术不是很好,需要比平时更加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