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学艺不精,承蒙太子盛情厚爱,献丑一手,以博场上诸君一笑。”
裴挚先向魏怿微微点头示意,得到其赞许的目光后,转身向场上众人拱手致礼,然后出列。
“左一,贤弟请。”
魏怿用手向高台左侧一扬,然后转身叫出第二位射者。
“安修贤,右一!”
“安修贤是谁?没听说过啊?你们有谁认识?”
场上宾客交头接耳,讨论起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知其为何得到太子魏怿的看重。
“小人在,小人来了,小人···”
安修贤在丁场意外听闻自己的姓名,每跨过一层云阶,便进入下一个场次,直到来到乙场和甲场的分界之处,这里比寻常的云阶要高那么一点,一时不察,被绊了那么一下,哎哟一声,扑滑倒到场地中间,左脚穿着右鞋,右脚穿着左鞋,帽子也戴歪了半边。
众人粗略一看,原来这人就是安修贤,一直在丁场打转,难怪没人认识,更难怪他听到自己姓名如此慌张。
“衣服破破烂烂、修修补补,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鬼,能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怎么入太子法眼的?”
安修贤在地毯上半天挣爬不起,魏怿皱皱眉头,决定上前一步,伸手拉他一把,走到半途,安修贤终于摇晃着站起身子。
“在下安修贤,字行吾,不意太子垂顾,愿效鞍马之劳!”
说罢拜了一拜,拜完又要再拜,魏怿赶紧走上前来,强忍着冲鼻的酒气,把他扶迎起,心道:“这人真不愧是老八的酒友,果然是一副德性!”
安修贤由鼻尖的一缕酒香引着,东拐西捭地走上高台,最后鬼使神差地走近裴挚,还把他往另一边扯了扯。
裴挚向安修贤不停地眨右眼,安修贤眼睛望着裴挚,越瞪越大。裴挚又给安修贤往右边指了指,安修贤也跟着指了指,全场哄堂大笑。
裴挚没有办法,只好当面实言相告道:“行吾兄,我这边是左,右在那边!”
安修贤把眼睛揉了又揉,总算是看清楚了,连忙感谢裴挚道:
“这边是左,那边是右,我彻底清醒了,裴老哥提醒得好!”
“我的年纪至少比你小一轮有余···”
裴挚觉得话不投机,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魏怿觉得喊安修贤上台真是个大错特错的决定!
但事已至此,悔也无益,不如赶快邀请第三位射者登台。
“忡弟,听说你精通推命之术,想必占卜也难不倒你!看到没有,中间那个是我特意命人为你准备的!”
“大哥,这推命术我还能在书中偶尔翻看到,占卜之术我是一点不了解,怕是辜负你一番美意。”
魏忡又想起之前在宫中为了向众人解释治丧的原由,便信口胡诌自己受骗于某本书中记载的推命之术,不想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关系,你是我的九弟,大哥我自然看好你,我知道你性格谦冲,不爱人前显圣,但今晚情况特殊,你就勉强露上一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