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在千佛洞殿堂内各自吃了一碗素面,按理说,二人走过如此远的路,与许多陌生人打过交道,对此道也已经是有几分经验。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到了眼前这位僧人,二人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只好等自己先生回来。
两位中年人在这位年轻人的劝解下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了。
三人一同回了殿堂。
第二日清晨,李紫皓就带着二人逛了逛这佛门圣地。
夜晚还阴森恐怖的佛像在阳光的照射下又再次显得佛光普照了,没了那份独属于夜晚的恐怖。
差不多正午左右,三人就告别了此地,朝西凉州而去。
“老李老李,昨个那道士跟你啥子关系嘞?咋个叫你师侄?莫非你还是个道士不成?”李秋水坐着老马上,朝李紫皓问去。
“我师父的确是一位道士,不过你们作为我学生却是以儒家门人,而非道家,知晓了吗?”
“那老李老李,你会不会捉妖啊?教我一手呗?”
李紫皓笑了笑道:“那些东西太难了,你肯定学不来的。等到了江陵城见了江陵先生,再教你们如何?”
“真的?”
“真的,为师的话你们还不信吗?”
三人走了整整两日,才算是看到了一处寨子。
每到夜晚,总有狼嚎,两个小家伙总是睡不好觉,时不时就会醒来看一看,生怕被狼给叼走。
昨天晚上小丫头李秋水还被噩梦给吓醒了,让李紫皓好一顿安慰才算睡下。
三人还未进寨子,就遇到了一位“劫路人”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用西北乡言说着。
“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这人也就比两个小家伙大不了两岁。手中拿着一把割肉刀,眼神凶狠。
见那两个小屁孩吓得躲到这大人身后,此人洋洋得意。
看来今天是可以狠狠宰一笔了。
李紫皓轻声道:
“几年不见,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小子。秦白,你爹妈呢?”
这“劫路人”听到后先是把刀丢在了地上,又使劲挠了挠头,可他始终想不起来眼前这个白发男子是那号人物?莫非是父母的朋友?不然也不可能知晓他的名字。
这男孩也放下了戒备,试探问道:“你是那个?”
“你叫我李叔就行,四年前我途径此地,去你家吃过饭的,你那时候才三岁呢。你父母呢?”
说到此处,男孩再也没了刚刚那份狠劲了,两眼眼泪直打转。
“死了,都死了,去年草原人南下,我躲在炕洞里面才躲过一劫,父母都被他们杀了,全寨子就活下来二十几人。”
李紫皓一阵唏嘘。
“先回家吧。”
整个寨子一半以上已经被烧成了黑炭,只有少数房子还能住人。
但凡有点钱的都跑了,如今寨子里留下来的可不就是老弱病残了。
去年草原白灾时,李紫皓就已经想到了南疆那边会南下中原劫掠。
他李紫皓能想到,当今皇帝想不到?镇守西北中都的李圣玄想不到?各级衙门想不到?
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可想到了又能如何?
与其损兵折将的进攻不如用这数百的寨子换一个息事宁人。
而他们也是同样选择的。
这件事本身就很矛盾,即便李紫皓知晓如此不对,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若让他坐在西北节度使或是行军大总管的位置上他也只能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