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守奕摆手,跳下软榻,朝外院指了指。
长缨便过来解释,韩守奕练功还差大半个时辰,这会儿得先去补上。
林琪失笑,点头道:“快去吧,我让嬷嬷晚些时候开饭,今天有你喜欢的肉末炊饼和辣姜鱼。”
韩守奕欢喜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林琪重又理好棋盘,往外望了一眼。
此时院子里已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翌日,天才微亮,冬儿和秋儿睡眼朦胧的挣扎起身。
初春的清晨,温度不高,两人才一出门,就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一早站在门边的微澜板着个脸,一直远处的水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着把水打了。”
冬儿望了眼大大都是水缸,一咧嘴。
“微澜姐姐,那缸昨晚不是被杏儿几个打满了吗?”
“你昨儿还吃饭了呢,今天吃不吃?”微澜反问一声,扭身走了。
冬儿一噎,气鼓鼓却又不敢吭气。
秋儿走过去,打开盖子一瞧,水缸里的水只有一小半了,显然是昨晚用了。
秋儿转头去边上拿桶子,扭头见微澜去敲边上春儿和夏儿住得屋门。
她拉着还在低声嘀咕的冬儿,出了院。
差不多半刻钟左右,春儿涨红着脸,与正在低声劝她的夏儿一并过来。
秋儿瞄了眼两人,见都没有拿东西,便皱了皱眉。
春儿走到跟前,左右四顾,挑了个被风的地方坐下来。
夏儿略有些不好意思,便过来帮着摇辘。
秋儿抿了抿嘴,在桶子上来后,与冬儿合力提了上来。
冬儿扭了头看春儿,有些呆的问:“你不提水?”
春儿背靠着细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道:“做好你的事,旁的与你有何干系。”
冬儿大怒,那个水缸少说也要担十来桶水,这样一算她起码得多跑五趟。
“那好,我只管打一半,余下的嬷嬷问了,该谁担着,谁担着,”冬儿咬着牙,紧着嗓子挤出一句,便拿了棍子担在上面,与秋儿一并抬走了。
夏儿见两人一摇一摆费力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便过来与春儿,道:“这样,有些不太好吧?”
春儿挑了眉毛,嗤了一声,道:“你倒是菩萨心肠,你若舍不得就去做,到时累粗了手,看你怎么办。”
夏儿低头,瞄着自己修剪整齐的十指,最终还是坐下了。
另一头,已经抬着水走远了的冬儿边抬便骂。
冬儿是被从牙人从里买来的,市井里,跳脚骂街乃是常态,她是从小看到大的,那些个市井俚语她一直骂到将要入院,都没重样。
秋儿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便低声道:“快住嘴吧,要被嬷嬷听到,定给你几个戒尺。”
冬儿吓了一跳,嗫嗫嘀咕,道:“不会吧。”
不过是说几句嘴而已,又不是犯了规矩,这也要被打吗?
秋儿道:“你忘了外院嬷嬷提过的?那等秽语怎么由着性子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