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垂首道:“是或者不是,林叔你心里比小棉有数,不是吗?”
萧扬看着她修长的粉颈,一时有点呆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那种世间难有的绝色,尽管现在这种紧张时刻,他仍忍不住要向歪处去想。这种特质在林音、秦婉儿等女身上就没有,足见宋棉的特别之处。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宋哥是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养父女关系?”萧扬忽然问道。
宋棉微愕,抬头道:“是。为什么这么问?”
萧扬咧嘴一笑:“没啥,我就是在想,你爸和你哥死之后,整个宋家的产业要由谁来继承。”
宋棉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微微蹙眉:“林叔叔的意思,是怀疑我也是背后的阴谋者吗?为了继承家产,我这个外来的女儿好像也只有把义父义兄杀了,才有机会成为宋家真正的主人。从这个角度来讲,这猜测没有错。”
萧扬完全从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中摆脱出来,哈哈大笑:“我随便瞎猜,你别放在心上。好了,没啥事我就走了,有任何情况,多电话联系。”
宋棉怔怔地看着他。
萧扬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傻了?”
宋棉回过神来,眸子中闪动着奇异神采:“你真是个特别的人,让人难以猜透。”
萧扬耸耸肩:“女人对我都这观感。我走了,你节哀顺变,把精神留在处理未来可能遇到的困难上,会比较好一点。”
离开宋家,萧扬不断来回想着刚才宋棉说过的话。他无法确定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更没法知道她“提醒”自己的用意,只好在心里暂时假定她和自己是同一立场。
不过对于她怀疑的点,萧扬也不禁重新审视这可能性。
谢寒的可能性相对较低,因为他之前就向自己表过态,愿意支持自己做江平帮的帮主,不过这也可能是他虚张声势之举。
苗若本来就跟沈秋爱恨交加,人在公事上涉及到感情时,很难猜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所以她的可能性其实也不能排除。
看来有必要对他们也防上一手。
萧扬心里打定主意,立刻给解千拨了个电话,请他派人监视谢、苗两人的行止,同时也不忘给宋棉也派个人。多掌握一点情报,对应付困难总是有帮助的。
出了天下繁华,萧扬顺着街边走,不一会儿到了街道尽头的十字路口。
他正要趁着绿灯时过街,旁边拐角处忽然闪出一条人影,和他并肩而行,同时轻松地道:“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失望。”
萧扬看清来的是谁,警惕性立刻提到极致,讶道:“你不是想杀我吗?那我越难过,你该越高兴才对。”
那人笑了起来:“你这逻辑其实是有问题的。我想杀你,跟我希望你的精神状况怎样,其中毫无关联。”
萧扬眼珠子一转,右手一抬,亲热地搭在了那人肩上。旁边的人看去,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完全想不到两人是生死仇敌。
“这算什么?防止我逃?”那人不禁莞尔。
这时两人已经过了街道,都停下了脚步,像老朋友偶遇般闲聊。
(5)萧扬笑了笑:“我在考虑,是不是趁你没说出试图影响我决定的话之前,把你的脖子给捏断。”
那人神色自若地道:“我精于对人心理的分析,你如果是这样的人,休想我会这么大胆走出来。”
“自信太过会死人的。”萧扬吓唬他道,“万一你看错了我,我其实就是个冲动派,那你不死定了?”
那人淡淡道:“人生一世,谁不会死?要是我真因自己看错人而死,那就说明我真的该死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江平帮虽然势大,你当天化日地杀人,还是难免要被公安局通缉,回头还要想办法洗脱罪名,太麻烦了,不如好好听我说几句话,大家互助互利,何乐而不为?”
萧扬奇道:“你似乎吃定了我今天不敢杀你。”
“轻重缓急,你该心里有数。”那人一派自然,“简单点说,我是来帮你的,至于原因暂时别问,因为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萧扬心念数转,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插进了裤兜,道:“说吧,让我听听我亲爱的摩罗哥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那人正是一直试图杀他的摩罗,看了看周围来往人流,他不禁莞尔:“我这人低调,在这太招人目光,边走边说吧。”
萧扬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他顺着街边漫步而行。
“最近你和卓小姐的发展还顺利吧?”摩罗漫不经心地边走边问。
“千万不要提这个话题,因为我会忍不住想揍你一顿。”萧扬像跟朋友闲聊一样说着暴力行为,“直说来意,我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把你抓起来再来个酷刑逼供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