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嬷嬷冷笑,“主子不会轻易认输,奴婢服侍主子尽心尽力,也没什么可说的。”
嘴还挺硬。
她知道贺嬷嬷不会主动吐出什么来,毕竟她手上还没有证据。
但,人啊,
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
种子就会自己生根发芽,有些事自己就会露出马脚。
陆菀低头拎着茶盖拂去茶沫,慢悠悠道,“你不说没关系,不过一个奴婢,卖掉打死都由着咱侯府。”
“孙府医和你不同,他身为汴京人士,家有老小,他可以为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如伤及自身,定不会替你们外来人保守秘密。我将他丢给开封府,打他十几棍就都吐出来了。”
砰。
茶盖落下,清脆声音,在幽暗寒冷的屋子里尤为刺耳。
少女清凉嗤笑,“只是,到那时,你想坦白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你无用了。”
贺嬷嬷没来由的一颤。
微弱烛火映着一张忽明忽暗的明艳小脸,嘴角噙笑,却面无表情。
这那里是十六岁的少女,简直是索命女罗刹。
“奴婢主子没做什么事,奴婢也没什么可说的。”
虽嘴还硬,但音调没有刚才嚣张了。
“那我来猜猜。”
陆菀微微一笑,“看你平日里的做派,不像普通奴婢。你惯会管人,也非常懂得算计人心,尤其擅长笼络男人心思,是见过世面的。说不定,你不是奴籍。”
这是陆菀前世对她的印象,否则,单凭赵如意笼络住父亲,祖母也不可能将长房庶务大权给她握在手里。
贺嬷嬷脸一抬,眼底闪过一抹惊愕。
竟然猜对了?
陆菀心里有底了,再给她一锤,“赵如意并不是什么赵家亲戚,你们能进侯府是因为我父亲。”
贺嬷嬷浑身一僵,怔怔的盯着她。
陆菀将茶杯递给夕颜,站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想为了赵如意丢了小命,还是活着。”
贺嬷嬷呆呆的看着一大群人呼啦的走了,门重重的关上。
她竟没问绝子汤一个字,反而盯着赵如意身份?
难道她知道了?
陆菀出了门,看着小厮和蔼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姑娘,小的名贱,若污了大姑娘之耳请莫怪罪,小的叫狗蛋儿。”
连正名都没有,是最低等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