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元东摆摆手:“什么领导,就是一介书生、一介儒生。家里都好吗?大哥、大嫂、小哥、小嫂都好?陈老师和王凤也都好?”
“他们好着呢?家里一切都好。nǎinǎi和婶子也好?我都想死她们了。”虞松远说。
史元东指着小楼说:“你看阳台上,两人正在向你招手呢。”
虞松远看到,小楼二楼的灯全亮了,两个妇人正在向他们招手。虞松远高兴得跳着向她们招手,带头向院内跑去。
“我们也进去。”史元东在前面走着带路,林涛开着车在后面跟着。车没停好,于月月扶着教授就已经下楼迎接了。
虞松远冲过去,先抱着教授,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慢慢放下。教授抱着他的头,摸着他的钢刺一般的短发,高兴得热泪盈眶,最后,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放开他左右前后瞅瞅,抹了一把泪,才说:“成大人了,跟你大虞老大一个样,顶天立地,nǎinǎi真是高兴!”
虞松远又抱起于月月,转了一个大圈,吓得于月月哇哇大叫让他放下。于月月紧紧地搂着他,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忽然却哭了起来。虞松远吓坏了:“婶子,我吓着你了?”
于月月抚摸着他的短发,还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傻孩子,婶子是高兴才哭的。想想被抄家的时候,婶真担心你扛不过去,真担心把你们四个兄弟全都毁了……”
教授又抹开眼泪:“野火烧不尽,chun风吹又生。我们四家真是烧不死的小草,打不死的小强,全靠你大和你小爷一肩硬扛着。要不然,你两个婶子早让**害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定扔在什么地方了。”
史元东赶紧说:“妈,高兴的ri子啊!不要伤感,不准提过去的事了。快让松远他们进屋!外面湿气大。”
虞松远这才将林涛和肖雨婵,隆重介绍给他们。
大家一起进屋,小楼从外面看不大,走进里面一看,太大了。一楼正厅内摆放着全套古sè古香的黄花梨仿古家俱,一口三四十年代上海等大城市常见的老式自鸣钟,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墙上是一幅刘海栗的《绿瘦红肥散图》,一幅郭沫若先生的墨宝《重生》。而厅内最显眼的位置,却是博古架正中位置,一个铮亮的不锈钢原子裂变模型。
史元东陪着他们说话:“前天小庄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到金瓯去了。我们都吓坏了,你nǎinǎi和婶子担惊受怕,一天都没敢上班。后来,我们分析,你们肯定会来金陵看我们。于是,你nǎinǎi和婶子,过一会就到阳台上去看看。”
教授也说:“咋天,我和你婶子感觉你今天肯定能来,几乎一夜就没睡,过一会就到阳台上朝外看,刚才看到你,你婶子直接就哭了。到金瓯差事办得怎么样?”
于月月也都紧张地问:“大案惊动全国,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虞松远就将南下铲除武装反革命集团、捣毁地下魔窟和灰sè别动队、正在引蛇出洞、等待铲除黄吉和“红蜘蛛”等情况,一古脑一一道出,听得三人直抽凉气。教授感叹道:“小庄电话里说的,原来全都是真的啊。”
于月月给他一个爆栗:“为什么就两人去犯险?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不要逞强,要多想想小雪。”
史元东说:“小月你莫抱怨他。这是一场较量,挖出隐藏的内jiān,谈何容易。堂堂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和公安局长,与境内外贩毒分子沆瀣一气,闻所未闻。改革开放后,一些人经受不住酒绿灯红考验,变质了,成了坏人的保护伞,实在可恨。”
“道理我懂,今后就要拖家带口的,还是要尽量少冒险。”于月月心有余悸地问:“你刚才说要引蛇出洞,这一路上还发生过什么?”
虞松远只好将土圬镇夜里,灭了黄吉义群帮和莫万英徒子徒孙等情况,也讲了一遍,但刻意隐瞒了比较血腥的情节。
教授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虞家满门英雄,你和你大、你小爷一样,有气魄、有担当。nǎinǎi感谢你事事替大家着想!”
“nǎinǎi,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们,就怕把祸水引到金陵来,影响你们的安宁生活。”虞松远有点不安地说。
“你多虑了。”史元东呵呵笑着说:“这里住的都是省委、省zhèng ;fu和大军区的领导,三十万大军的神经中枢,天底下有哪个贩毒集团,敢和解放军动刀动枪的较量?”
nǎinǎi和于月月也都笑起来,虞松远这才心安一点。
这时,天已经基本亮了,保姆将早餐端上来,极其丰盛。三人是真饿了,一齐大吃了起来,看得nǎinǎi、于月月、史元东从心眼里高兴。
饭后,虞松远又开始显摆了。“nǎinǎi,看我给您和婶子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他从大皮箱内先拿出叠得紧紧的两件皮草,递给教授和于月月:“这是我们原来的新兵营长,现在的大队长,送给四家长辈的,人人有份。”
教授和于月月两人很是高兴地收下。
虞松远又拿出一把乌黑的匕首、一双高腰军靴,递给史元东。史元东接过,把玩了一会,爱不释手:“哇,这可是特种作战军人专用军刀、皮靴,太珍贵了。”
吃完早餐,他们三人就开始补觉。小楼里有足够多的房间,他们一人一间大卧室,洗了一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然后呼呼大睡。
于月月几次推门进入虞松远的房间,见他睡得死沉死沉的,一肚子问题,只好忍着没问。回到客厅,教授问:“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神经似乎有点问题,有点发木,我们得敲打敲打他。”
“妈,不要急,等他醒了我再问。他几天几夜未睡好,现在睡得死沉死沉的,我没舍得叫。”于月月有点不忍地说。
中午,史元东到省府开会,不回来吃饭。于月月和保姆一起,烤了一大堆牛排,午餐是吃牛排,喝红酒。教授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虞松远吃得是满嘴流油:“nǎinǎi,你怎么不吃了?”
“nǎinǎi年龄大了,吃一点就饱了。你们这几天过得不容易,多吃点,吃牛肉喝红酒,好好补补。”教授又告诉他,舒同正准备公派留学,假期也回不来。
饭后,林涛和肖雨婵都进自己房间去补觉,教授和于月月则将虞松远叫到书房,详细询问他与肖雨婵的情况,并给他敲jing钟。
“nǎinǎi,婶子,你们误会了。”虞松远便将肖雨婵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也说了来此的目的。
于月月说:“她的神经是不是有问题,感觉怪怪的。干脆让她住我们这里算了,你们带她到学校也不方便哪。省委大院有解放军保卫,敢来金陵撒野,正好一锅端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