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说了,来大黑子,你都说了,你姥姥是个坏人,过来帮姑姑一把,把你姥姥挖出来可好?”她继续说。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自己的心情了,明明现在结果已经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但我居然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小孩一样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委屈的,懊悔的,替我姥姥流的。
想要我们村子的命的,不是我姥姥,是庆和姑,我姥姥不是魔头,我姥姥不是大魔头!
我好想仰天大叫一声。
我一点都不恨她了,哪怕她给我配冥婚。
“这孩子,咋就这么不上道,就算不是你姥姥勾魂的,可是村子的人还不都是因为你死,姑姑这么大年纪,让你帮忙你都不帮,掌嘴。”庆和姑说。
刚才扇我一巴掌的纸人呼的一下飞到我面前,啪啪啪的连续抽了我好几个大嘴巴子,直到庆和姑说了声好了。
“时间,差不多了吧?”庆和姑抬头,用她那瞎眼看了看,然后嘟囔了声,是时候了。
我听见有脚步声。
踢踢踏踏,由远及近,很多。
乱坟岗的小路上出现了人,我头炸了下,一片白压压的纸人,就跟那龙蛇一样,拉了长长的身子,蜿蜒的朝着这边走来,在这些纸人手里都拉着一条白色的纸链子,另一头套在后面跟着他们亦步亦趋的人身上。
子时过了,我姥姥给我最后结婚的期限过了,王维说的,过了那时间,我们村子的人都会死。
不对,这件事一开始就是骗局,不论我结婚与否,我们村子的人都会死掉,在那七天之后,这些人还是会被勾到乱葬岗!
“大黑子,姑姑眼睛瞎,看不见,你跟姑姑看,是不是咱们村子的人都来了?哎,你说说,现在这社会啊,人心都散了,哪还有这么多人都凑在一起的时候呢,姑姑我心善,也喜欢热闹,聚一起,都在一起,多好嘛!”
“在一起死,都死一起,姑姑让你们死一起,这多好,大黑子,你说是不是?”
这老太婆,说的话,诛心。
口罩女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因为我跟口罩女是仇恨,全是因为钟家桥当年她惨死然后跟我姥姥的仇,这延长到我们这一代,可是这庆和姑又是什么来头,她不跟口罩女是一帮,可听她说话的语气,这分明是跟我姥姥有仇啊!
“你跟我姥姥到底有什么仇,她都去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还有……村里的人都乡里乡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天谴吗!”我问。
“大黑子,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庆和姑没由来的问这个。
我他妈哪知道你叫什么。
她根本没期望我会回答。
“我叫张庆和,纸人张,白门中跟根正苗红的四小阴门之一,能告诉我,为什么,戈贱人为什么就能千宠万溺,全天下的人都要宠着她,甚至在白门里她做了那事后,掌灯都不杀了她!正邪两道,都被她霍乱,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
 ;。。。 ; ; “四煞!回来!”我想阻止四煞,可就像是有的刀出窍就见血一样,这血咒召唤出来的四煞要么把攻击对象给杀掉,要么就是自己死掉。
那四煞。根本不听我的。
眼看着四煞就要把我爸害死。旁边的五煞手里刀一挥,噌的一声,那甚至都没来得及有啥大动作的四煞就从中间被斩开了。
七煞越往后越厉害,可是刚才我明明没指挥这五煞动手啊。估见台血。
看着抱着那寒剑的五煞,我有点发毛,一个诡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升起,这五煞,自己有思维。
这就像是用来杀人的枪自己会开枪了一样,虽然枪是在你自己手里,可是你不能保证这枪下一秒会不会打在你身上。
但我现在顾不得这么多,跑到我爸身边。四煞死了之后,我爸身上的皮倒是好了些,可我碰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在第一次我爸向那口罩女她娘扑去时候。我就感觉我爸身上皮肤硬的吓人,要是在往前说。好像是从我家的时候,我爸那诡异的用尸替命时候,貌似身上的皮就硬了,但现在我爸身上的衣服烂了后,我第一次见他现在的皮肤。
皱纹丛生,像是老树皮一样,就跟那珊瑚病一样,这是咋的了,咋成了这样?我低头看我爸的腿,那腿更严重,说的难听点,就跟那枯树一样,乍一看,这哪里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