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发生的瞬间,冰盾抵抗了一瞬间就被融化,接着恐怖的高温和压力轰在了原力所化的“大盾”上。
好在这两天他进步颇大,“大盾”并没有立刻崩溃,而是顺着感觉,倾斜了一点点角度,让冲击波更多地向那一边滑落,自己则借力斜斜的飞翔天空,像一颗炮弹一般。
一切都在一个眨眼的时间之中发生,飞上几十米高空后,七窍流血的高峰借着速度,“扶摇”青光大盛,先是加速向上,接着转向下方俯冲,冰蓝色的手套已经出现在他的右手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不同于往日里的飞行,再怎么快也只是飞行而已,不是拼命,他在高空看得分明,下面的战斗当中,看似林殊气势极盛,如同战神,其实是对方猫戏耗子,他怀疑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林殊陷入这种境地。
在拼命加速叠加上俯冲的增速,那种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稠的感觉再一次出现,甚至开始有一种面对坚固城墙的感觉,一枚记忆碎片点亮,“音速”“音障”,得益于刚刚拼命的收获,已经有初中水平数理化知识的高峰,并不难理解。
“扶摇”的形状开始变化,变得前端尖锐如锥,高峰的一小半力量都集中在了锥子的尖端,在离地只有百米的时候,“轰”的一声,他身周爆出一圈环状的白色浓雾,然后他就如同捅破了一层无形的壁障,速度陡升。
接着尖锥状“扶摇”的形状变化,使得前进方向从对着地面直线俯冲,拉出一条美丽的青色弧线,弧线的底端刚好略过树梢,再晚一丝丝,高峰就会高速撞在地面上,“坠毁”成一摊肉泥。
就这样,一次“俯冲轰炸”在尖锐的声音中完成,而“轰炸”丢出的武器,是一根冰锥,极高的初速,加上原力的助推,让冰锥的速度达到了恐怖的地步,从旁观的视角,只能听见空气被刺破发出一声短促的“咻”。
第一次完成这么惊险的动作,高峰只能凭借本能和直觉丢出冰锥,本是偏差不小,可刚好那青袍男子点地向后飘荡,正正撞上了冰锥。
所以说,打得准,不如接得好啊!
这一击兔起鹘落,势大力沉,虽然在青袍男子的身周的光芒上撞成了一片冰雾,但冲击力依然让他不能继续悠哉飘逸地戏耍林殊。
林殊在战斗中自创了一种简陋的招式,烈焰在身后爆发,助推着他前进的速度增加,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战机,快速拉进了距离,一步踏出,后拉的右拳上,火焰已经浓郁到光芒耀眼。
他就这样扭动身躯,凝聚全身的力量,右拳像是一颗小太阳,向着那张一直挂着让人“厌恶”微笑的帅脸上怼了过去。
那青袍男子刚刚从冰锥的冲击中缓过来,浓烈的光和热,让飘扬在前方的发丝都开始卷曲焦黄。
以他的实力,避开这一拳大部分的威力并不是难事,可恶的是,这个林家的小子,打击的目标居然是自己帅气逼人的脸,这谁能忍得了!本来只打算趁这小子刚刚突破,毁一毁他的根基,此刻他却真正动了杀心。
从现出身形开始,一直都没有消失过的微笑,带上了一丝残忍的意味,也不见他催动,一道明黄色的光膜瞬间出现,将他包裹在其中,如同一个透明的蛋壳,光膜上有淡淡的符文流转。
下一瞬间,林殊的拳头轰在了光膜上,有一场爆炸,冲击波和火焰向着四周肆虐冲击,在本就凌乱满是灰烬和焦痕的林间带起一场风暴,碰撞处方圆二十几米内,地面上扬起一阵灰、黄、绿混杂的烟尘。
再下一个瞬间,当林殊挥舞左拳,打算继续轰击烟尘中,只是黯淡了一些的明黄色“光蛋”,“光蛋”之中的青袍男子脸色略显狰狞,折扇合上漂浮在他肩膀上,手上一枚青色的珠子缭绕着青色的光芒,同样准备轰向林殊。
那风珠里蕴含的能量,让空中离得远远的高峰都一阵心悸,若是轰实了,林殊怕是留个全尸都难。
不过高峰准备好的下一击也已经出手,他手里的玉琮正对着那青袍男子,上面的光芒正缓缓散去,“爆”字诀!
林殊的左拳已经轰在了光膜之上,这一拳并没有打实,碰撞的声势很小,“嘭”的一声,他借势向后疾退。
青袍男子轰出青色光珠的速度并不快,此时刚刚要穿越光膜,突然一股无形的波动笼罩了他。
明黄的光膜如同水波流过,开始剧烈的震颤,青袍男子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浑身一颤,差点儿两眼翻白。
最可怕的是,那颗拳头大小的风珠失去了控制,又被无形的波动震散了结构,当下立刻爆炸开来,无数道月牙样子的波刃,朝着四面八方散射,林间也再一次响起惊雷之声。
林殊用拳套格挡住了几道波刃,借势继续后撤,直到撤出百余米才停下身形,死死地盯着眼前爆炸扬起的烟尘。
林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一些火苗燃烧的“噼啪”显得极其响亮,用牵机弩解决完周围弩手杂鱼的伯岩也赶了过来,爬上一棵树,端起弩机,对准了烟尘,高峰右手中凝聚出一枚冰锥,引而不发,冰蓝色的雾气不断地涌入其中,冰锥的颜色越来越深,通透感渐去,越来越凝实。
十余次呼吸过后,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中心处那个宛如乞丐般的男子,他身上的青袍大部分都被炸成了布条,仅剩的几块布块上满是窟窿和刀口,道道血迹遍布全身,飘逸的束冠长发变成了爆炸头,发冠也不知去了哪里,通红的脸上七窍流血,还有几道小口子正渗出血珠,哪里还有什么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的风范。
明黄色的光蛋不见了,看见这个可恶的家伙这幅惨样儿,趁他病要他命,高峰三人的攻击立刻倾泻而下。
那男子一脸悲愤,捏碎一枚玉符,被一道青色狂风裹挟,向着远处飞走,速度极快,三人的攻击当然也落在了空处。
只是那男子飞走时,三人看得分明,这个货,袍子里面啥都没穿,真空上阵,此刻没了遮掩,小鸟若隐若现,灰尘和血迹之外,露出白花花的肉来,想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家伙。
可是这么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三人出手?
他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大型床弩,又是怎么运到锦原城附近,布置出这个伏击圈?
那些弩手又为何那么暴烈,被逼近之后就果断点燃脚下的炸弹,要来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