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而我不过是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比不得。”
陆鹤吾言笑晏晏,他已习惯了显拙,女帝留他在燕京,丢了个闲差给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要把他养废了,让陆虎师后继无人,那也得看他是不是真的蠢货。
周筱妤笑,“我怎么听这话带了怨气?陆公子怨谁啊?”
她父亲与陆瀚不对付,她也和陆鹤吾不对盘,陆瀚顶半边天,她爹也顶半边天,旁人或许不敢得罪陆鹤吾,但是她不怕,她从小在巴南长大,玩不转燕京这里的曲曲绕绕,巴山楚水养出来的人,就是要她直接,明明白白的刺破纸。
陆鹤吾噎住,“周小将军听话还能曲音?随随便便一句话,您也能想到别的……”
场下不知谁说了一句,“要不然常言道女人是非多,心眼比针眼还小。”
周筱妤指骨捏的咯碴咯碴发响,她目光定在那人身上,“你说的不错,我素来睚眦必报。”
若赵承治不在场,估计那人已被她丢到河里喂鱼。
赵承治此时如坐针毡,耳边高庭渊声色冷如冰,“来人,把他扔出去。”
立刻进来两个翊卫把那傻了的公子哥拖出去。
“今日殿下宴请各位,不是来听你们拌嘴的,”高庭渊道。
舫间顷刻肃清,他向赵承治拱了拱手,“殿下,赏舞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绳伎和角抵都是在唐时比较流行的游戏。
第17章十七个澹澹
有四男子走进来,他们头戴斗笠,身穿裋褐,江湖气息扑面而来,人手拿双剑,于场中舞起,舞姿稳健轻盈,行动间悠然自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剑器相互碰撞发出的脆声,震的人耳朵发麻,令看者振奋。
“表兄,这剑舞比从前在宫中见到的有韧劲,”赵承治道。
宫中舞者多是女子,剑舞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女舞者身体柔软,少了几分刚,韵味也就没了。
高庭渊说,“这四人是我从翊卫里挑出来的,不过是随意耍耍。”
那四人在翊卫里都是拔尖的,舞到后面带的诸人都热血沸腾,男儿天性爱武,偶有捧场的还情不自禁喝彩。
突然画舫猛烈晃动了一下,许多人都被晃的歪倒在地上,赵承治胆子小,突遭变故,他害怕道,“这是怎么回事?”
画舫晃了一下,就又平静下来,高庭渊对他道,“殿下,我出去瞧瞧。”
他从侍从手里拿过大氅披上,经过周筱妤时,被她叫住,“岳峙。”
他停住,“小将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