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李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回来!”
“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妄想吃我老李家的鸡蛋!”
“我呸!你知道鸡蛋有多金贵吗?还想给那小赔钱货吃,就她那贱命配吃什么鸡蛋!”
……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从灶房传到院子里,不远不近飘进破烂茅草棚子。
姜晓晓费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落满蜘蛛网的破烂屋顶,以及纸糊的一捅就破的窗户。
她强撑着身子从冷硬的床板上坐起,头还是止不住发晕。
看着自己跟麻杆一样细瘦的胳膊,姜晓晓无力地闭了闭眼,转而望向对面不远处的灶房。
李家老婆子正抄起烧火棍往身材瘦弱女人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叫骂:
“我打死你这个臭娘们!你当时要是生个儿子,老三也不至于绝后,让外人笑话!”
粗粗的烧火棍似乎也要被打弯了,女人似乎察觉不出来疼痛一样,一声不吭,不逃也不躲,硬生生挨着自家婆婆的打骂。
慌乱间,女人后退了一下,脑袋“嘭”一声磕在灶台上,一下子没了声响。
李家老婆子见状,端着菜扭身就走,嘴里还骂着:“要死别死在家里,可不是我打的!”
女人面色惨白,两只眼睛闭得死死的,头上流着血。
可李家一大家子人自顾自地围坐在院子里吃饭,连一个眼色也没施舍给她。
就在这时,倒在灶台旁的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哪儿……”
女人捂着疼痛的头,看着自己满是冻疮和皮肤粗糙开裂的手,又看了看院外一圈人,愣了半响才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这丧门星,没死就赶紧起来!”
李家老婆子见人没事又趾高气扬地吩咐起来:“别杵在那儿了,赶紧上山割猪草!家里那么多活等着做呢,干不完今天不许吃饭!”
“割……猪草?”
女人怔愣片刻,缓缓抬头间,那眼神已经从迷惘变得冷静而锐利。
看到这一幕的姜晓晓却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按照书里的剧情,这会儿应该是女主穿越过来了。
……
院子里。
李家七八口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的不过是杂粮稀糊糊,混合着煮得发烂的野菜,桌上还搁着一小蝶发黑的咸菜、一大碗干炒的扁豆。
唯有李家老太婆面前放着一碗鸡蛋羹,撒着葱花,里面飘着零星的油沫。
此时,李家二伯娘正趁着老婆子不注意将筷子伸向那碗鸡蛋羹,不料就被老婆子反手甩了一巴掌。
“好你个好吃懒做的死婆娘!这鸡蛋羹是你能碰的吗?!老婆子我还没一口没吃呢,你倒是好,竟敢把筷子伸到我眼皮子底下!”
朱氏赶紧捂着脸哭嚎起来:“哎呦喂,娘,我错了!我这不是被三弟媳对你不敬气的嘛,一时没了眼色,娘您可千万别生气。”
她嘴上认着错,眼神却不甘地瞧着婆婆将那碗鸡蛋羹推给一旁埋头干饭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