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直接说明来意,“你知道县城的黄家吗?”
“黄家……”
周掌柜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想要打听黄家?”
姜未笑了笑,面色无常地道:“我听说黄家是县城有名的富绅人家,祖上也是在京城做过官的,我们村里好多姑娘想嫁到他家去呢。”
“这可使不得啊!”
周掌柜看了看姜未,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姜晓晓,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当即压低声音道:“那黄家虽富贵,但不是个好相处的,那黄家小少爷也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你家闺女年岁还小,千万别想着嫁到那种地方去受罪啊!”
姜未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只道:“为何呢?我听村里的人说,只要愿意把闺女嫁到他家去,至少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呢!”
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娶妻,三两银子就顶天了,这二十两银子对村里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唉,姜小娘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黄家小少爷有隐疾,你将闺女嫁过去,是害了你闺女啊!”周掌柜苦口婆心地劝说。
姜未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忙道:“那他究竟是什么隐疾,可否具体说说?”
姜晓晓在边上也悄悄竖起了耳朵听。
原书中,原主的剧情是被李家人卖给人牙子,并没有黄家这一出。
是以,她也并不知道黄家小少爷得的是什么隐疾。
“唉,其实我也不确定,黄家人口风紧得很,那些奴仆对主家的事更是守口如瓶,我也是……”
说到这儿,周掌柜忽然警惕地看了看外面走过的行人,然后以手掩嘴,压低声音继续道:“那次我碰巧去黄家府宅置办酒席,路过后院的时候看见两个家仆抬着一个小姑娘从黄家小少爷的屋里出来……”
“那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浑身赤条条的,一件衣服也没穿,下面还淌着血,都烂了……”周掌柜说到最后忍不住咽了下唾沫,面上仍然带了些骇意。
听到这儿,姜未脸色瞬间冷然。
一想到自己闺女差点要被拐到那样的狼窝去,她就恨不得手撕了老李家的人!
很快,她沉下脸色问:“这种事难道就没有人报官吗?”
“报什么官哦,那些都是自愿把闺女送到黄家的,说是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其实就是把闺女卖给人家了,是死是活,从此都归黄家管了。”
周掌柜叹息道:“何况你也知道,黄家祖上是做过官的,就算现在左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但跟京城那边的贵人也沾亲带故的,县衙里的人都不敢插手他家的事。”
母女二人出了酒楼,面色都是沉沉的。
一只棕红色的马匹从街道奔腾跑过,马上的人甩下一记鞭子,留下“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那是县衙的衣服。
方才骑马跑过的是县衙的人。
姜晓晓收回视线,心叹这古代世界的阶级制度当真残酷,当官的远远凌驾于贫民之上,视人命如草芥,随意践踏……
……
回到村子,沿途遇到的村里人瞧见姜未手里牵着的乳山羊,又是激起一阵大惊小叫。
“姜氏,你这是在镇上买的羊吗?”
王婶肩上挑着木桶,有些嫉妒地打量着那乳山羊,口气酸酸地道:“我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山上捡到狼就算了,整天啥活计也不用干,成天往镇上跑,还能弄到这么大一头羊!”
这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姜晓晓不喜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