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把自己的野战能力发挥到极致,悄无声息地摸进漆黑的卧室。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正好落在熟睡的姜半夏身上。让他一眼就看清了她睡着后依旧轻蹙着的眉头和略微有些苍白的唇瓣。
愧疚和心疼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只觉得心间一阵阵地抽疼。
许青山屏住呼吸,生怕一看就睡得不安稳的姜半夏,只是贪婪地珍惜地扫视她每一寸的容颜,“怎么好像还瘦了。。。”许青山小声的嘀咕,看到凸起的巨大肚子,又是担心又是忍不住的欢喜。
“这俩小子真能长啊,才一个月的功夫,怎么大这么多了!尽知道抢自己亲妈的,等出来的再收拾你俩不知道心疼亲妈的臭小子。。。"
可能真是心有感应还是姜半夏睡得实在是太浅,即使许青山万分小心了,还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黑的只剩眼白和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男人,姜半夏心酸的差点落泪。
“青山,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啊!”
姜半夏有些艰难地翻起身,已经六个多月的肚子,还是双胞胎,对于瘦弱的她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负担。
许青山迅速地闪到她的身边,搭把手托起自己的小媳妇,懊恼地小声嘀咕:“我就怕把你吵醒,可又实在忍不住,想来瞅瞅你。”
这屋的动静虽然很小,顾远之还是依稀听到了,他的屋也亮起了灯。
姜半夏催着满身是土的男人去洗漱,许青山看着媳妇儿呆愣地只知道傻笑,嘿嘿地乖顺脱下一身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儿的野战服。
衣服裤子脱下后几乎可以直接立在那儿,惹得姜半夏又是心疼又是摇头。
许青山光是洗头洗脸就用到第五盆水才将将干净。
他拦住挺着大肚子还想去给他烧热水的姜半夏,“别忙叨了,快坐下歇歇吧。我也待不久,一会儿就得走。我是抽空回来看你一眼,实在是惦记。”
许青山拽住姜半夏的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姜半夏一听他马上还要走,眼眶立马就红了,强忍着抽了抽鼻子,还是忍不住小声埋怨,“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你看你瘦的,这么折腾能吃得消吗!”
许青山看着满脸愁容的媳妇儿,心里疼的直抽抽,伸出好容易洗干净的双手,小心的揉着姜半夏柔嫩的小脸,低声哄劝着:“三团的活儿有些扎手,陆团长那里和军区打了紧急报告要增援,师部才给我调回来。我是回来等补给才能抽空回趟家。”
“半夏,乖宝儿,你可千万别掉眼泪,不然我哪儿还放心走啊!你老公我不是有本事么,才哪哪儿都找我救火,嘿嘿!”
姜半夏到底被逗笑了,撅着红唇小声啐他,“啥时候变得脸皮这么厚了,有这么夸自己的么!”
许青山嘿嘿笑着,轻轻搂过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却浑身没胖半点的小媳妇儿,小心地安抚着怀里的小女人,轻声哄着:“你三哥四哥刚去了三团,如果有麻烦,我也是不放心要去瞅瞅。”
“我这做妹夫的,这种时候可不得抢着露脸么!”
姜半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露出了许久没见的小梨涡儿。
许青山看直了眼,心头怦怦直跳,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就往魂牵梦萦的红润上凑了上去,细细地啄着吻着舔着。
一旦碰上了就实在难停下,小心不把姜半夏弄疼地揉弄安抚着她,修长宽厚的两只大掌几乎就罩住了姜半夏的整个后背。
恨不得把怀里的小女人揉进身体里可以一并带走,鬼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熬下来的。
夜深人静的野外,怀里搂着冰冷的枪,瞪着头顶的月亮和星星,心里像火烧似的惦记着给他怀着儿子的女人。
门外轻轻“叩叩”两声,两人才迅速分开。姜半夏满脸飞红,捧着大肚子害羞地垂着头,没脸抬头。
还是许青山脸皮厚,开门把顾远之迎了进来,“师父,得亏是您来了,我这在外面才能放心,多亏了您了!”
顾远之笑着端着一大碗热乎乎的羊肉面进来,朗声笑道:“你少和我客套了!”
“半夏不是我徒弟呢么,我也不是为了你来的。听到你说一会儿还要走,我赶紧给你下了碗面,趁热吃了暖暖身子。”
许青山厚着脸皮,夸张地呼噜呼噜往嘴里扒拉着面,恨不得直接往喉咙里倒,抽空还谄媚地拍师父马屁:“师父,您这羊肉面也太地道了!”
看着明显黑瘦一圈的许青山,顾远之也有些心疼,忍不住念叨:“慢点,慢点吃!你爸妈走的时候没看到你这样,不然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许青山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我爹妈那是一路革命过来的,什么阵仗没看到过!我这才哪到哪儿!”
吃完面,许青山才和姜半夏又腻歪了一会儿,话还没讲上几句,就听到院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一直嬉皮笑脸的许青山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又恢复了满脸的坚毅和果决。
姜半夏把他送出了门,许青山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再出门了,催促着她回屋继续睡。嘴里一直承诺着最多半个月一定能回来了。
顾远之也帮着他劝慰姜半夏,到底把人哄进了屋。
直到看不到姜半夏的身影,许青山才转头看着顾远之,简短快速地嘱咐:“师父,爱军爱民那里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传回师部了。我带人去看看。有陆团长在,应该没啥大问题。刚才半夏在,我一直不敢说。”
顾远之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有我在,一定照顾好半夏。”
许青山漆黑的眉眼,又深深望了望里屋,又看了看顾老,扭头转身就大步出了院门,跳上等在门口的军用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