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没睡好,再加上骡车有节奏的慢慢摇晃,我闭上眼睛恍惚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像车停了,有人轻轻的推了推我,“喂,下车了!”
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其余人都已经下了车,只剩我们两个,是我不小心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对她抱歉的笑了笑,也赶紧跳了下去。
下车以后才发现我们置身在一个夹道里,我正四处打量,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在旁边嚷嚷,“看什么看,还不快进去!”
我一惊,赶紧拉起跟我一起下车的那个女孩子就往院子里去。进了院子大家排好队就听见有人开始唱名字。
“叶赫那拉。雅棋~”
“在!”
“西林觉罗。福鹊~”
“在!”我听见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刚才叫我下车的女孩子。
“瓜尔佳。晴澜~”
“在!”
“喜塔那。蔓君~”
“在!”
“钮沽禄。兰儿~”
“在!”
我上前把手上的户籍证明交给旁边的一个嬷嬷,她收下以后交给我一个绿头牌,让我挂在旗袍右胸前的纽扣上,牌子上写着‘满洲镶黄旗钮沽禄。兰儿,父四品典仪官钮沽禄凌柱’之类的东西。
等到所有的人都领了牌子以后,又有人带我们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上。我一看,妈妈呀!好多人,这场面可比超女海选时火暴多了。大概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整个广场人山人海,今天还只选满洲正黄、镶黄两旗!
我已经彻底无语了,当皇帝就是好!不过人越多,我选上的机会就越少,我可不想留在宫里,我不禁开始祈祷,让参选的人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上来,阳光照在黄|色的琉璃瓦上刺得我眼睛发疼,我干脆低下头把眼睛闭上。
这么大的太阳连个挡的都没有,上边那个太监还在卖力的嘶吼,“选秀是为了繁衍宗室,只有血统纯正的八旗女子才有资格为大清开枝散叶。。。。。。”
枝你妈个大头鬼,死太监,你还有完没完了!明明就是为了给那些皇室子弟泻欲,还要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好象被选上拉去配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就康熙现在的年龄当我爷爷都够了,你以为我想来啊!你吼那么卖力有什么用,就算皇帝一时高兴赏你两个女人你也无福消受,他妈的,就不能快点嘛。人家挑女人,你激动个啥呀!我快晒死了。
好不容易等这个阉人罗嗦完,我们又被分散开来一批批带到不同的地方。首先把一些对不起观众的淘汰掉,然后再一个个的检查五官是否端正,是否有缺陷,连牙齿是否整齐也在检查之列。
这样一轮检查下来,只剩下不到一半人了。难怪额娘对我手上那个伤疤那么在意,要是那个疤还在的话,很有可能我已经撂牌子了。检查完之后又有人把我们这些剩下的人带到另一个地方,这次是一个一个的进去。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叫骂声,“来人,快来人啊!!!!死丫头,竟敢冒名顶替!拖出去乱棒打死!”
“嬷嬷,我真的是西林觉罗。福鹊啊!”一个女孩子哭着分辩。
西林觉罗。福鹊,我脑子一怔,就是那个叫我下车的女孩子!
“你还不承认!”那个嬷嬷反手就给了她两个巴掌,“西林觉罗。福鹊小的时候害过天花,为什么你身上一个疤痕也没有?还有,西林觉罗。福鹊从小居住在江南,上个月才回京应选, 你满口京片子也就罢了,我刚才用南边话问你,可你一句也听不懂,你怎么解释?”
“嬷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西林家的人!
福鹊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是佟皇后国丧的时候生的,所以没有报旗籍。姐姐从小跟阿玛外放去了江南,去年冬天染疾去世,西林家除了我没有适龄的小姐,阿玛又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所以才让我来顶替姐姐应选。
我也不想的,可是阿玛说只要我来应选,不管结果如何都让我娘做侧室,我只想让额娘在家里过得好一点啊!嬷嬷,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
嬷嬷冷冷的说,“冒名顶替是死罪,谁也救不了你!光这一条你们西林家上上下下就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有国孝一重罪呢,你们一家就等着流放宁古塔吧!
来人,把她带走!”
“不~~~~~额娘!!!!!”只听见她凄厉的惨叫一声,然后推开挡路的我,直接一头碰死在了墙上。
“把她拖下去,再把西林家的族长叫来!”嬷嬷冷冷的吩咐手下的小太监。
没有人有一丝的不忍或者怜悯,甚至没有一点慌乱,将‘福鹊’的尸体拖下去以后,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墙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鲜红鲜红的。
“钮沽禄。兰儿~~~~”
我打了一个冷颤,从今天起我就是钮沽禄。兰儿,只能是钮沽禄。兰儿。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朱苒竹就让她成为永久的秘密吧,永远不要再提起。墙上的鲜红是那样妖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