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秋“哦”地一声,转望呼延明道:“我没想到阁下曾几伺时居然成了前古迷城里那个怪人的车前侍卫,‘霹雳斧’居然也会向人低头……”
呼延明冷然说道:“这没有什么,我家城主修为高深,功参造化,我不是敌手,理应臣服,再说我家城主跟你卓家有血海大仇,我也正不满你这个卓家后人的心性为人,可说是情投意合,同仇敌忾,所以……”
卓慕秋道:“呼延明,你我之间并无过节,所谓不满我卓慕秋的心性为人,只怕是你误信别人谣言,误中……”
呼延明冷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轻易相信谣言,你把爱你良深的严寒贞丢在‘剑庄’里不管,在外头跟一些连青楼妓女都不如的贱女人鬼混,这总是实情。”
卓慕秋摇摇头道:“呼延明,你不明白内情,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清楚的……”
呼延明道:“你不必多费唇舌,我不听,你的所作所为人所共知,问遍武林那一个不知道卓三少天生情种,风流成性,那一个不知道你卓三少沾尽胭脂,到处留情……”
“好了,好了,呼延明,”十丈飞红突然说道:“净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认为是事实,他说是误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时算了?城主还在里头等咱们呢,说正经事吧。”
卓慕秋听得一怔道:“怎么,前古迷城里那个怪人也到中原来了。”
十丈飞红道:“卓三少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霹雳斧’是我家城主的车前侍卫,他现在人在‘剑庄’之后,我家城主又岂会远在大漠里?不妨告诉你,我家城主不是别人,他就是昔日‘天魔教’的教主西门飘,也就是‘魔刀’西门厉的生身之父,你听明白了么?”
卓慕秋听得心神连震,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西门历当日把我骗到前古迷城去……”
十丈飞红道:“你冤枉西门厉了,西门厉当日只知道前古迷城里住位武功奇高,性情怪异的奇人,并不知道那就是他的父亲,他只以为他的父亲早在当年已死在令尊手下,我家城主原也不知道他的妻儿还在人世,这趟到中原来只是为找令尊雪报当年之仇,到了中原之后才知道中原有个‘魔刀’西门厉。”
“不,”呼延明道:“中原有个‘魔刀’西门厉,是我在前古迷城告诉城主的,城主这趟到中原来,主要还是为的找寻失散多年的妻儿,既然到中原来了,卓不凡当年谋害城主的血仇当然也要报上一报。”
十丈飞红道:“反正城主这趟到中原来是为寻找妻儿,也是为了报仇,卓慕秋,当年在前古迷城里是你命大没有报出你的姓名,要不然早在当年你就死在前古迷城里了,我家城主听说西门厉为令兄卓慕岚困在‘剑庄’里,所以兼程赶到‘剑庄’来,那知赶到‘剑庄’之后,‘剑庄’已生变故,屋里伏尸处处,独不见令兄嫂跟西门厉的踪影……”
他这是指点卓慕秋,既然西门飘听说西门厉被卓慕岚困在“剑庄”里,不妨将计就计,索性把卓慕岚跟西门厉当成两个人,把这件事推到卓慕岚身上,让他们来个自相残杀,也是告诉卓慕秋“剑庄”已生故变,并不是西门飘干的,不必为这件事跟西门飘纠缠。
奈何卓慕秋一时没听出他来,而且一听“剑庄’’发生变故,伏尸处处,就听不下去了,当即惊声截口说道:“慢着,慢着,你说‘剑庄’发生了变故,伏尸处处?”
“是啊,”十丈飞红道:“这些人是中毒身死的,独不见令兄嫂跟西门厉的踪影……”
卓慕秋机伶一颤,闪身就要往“剑庄”闯。
十丈飞红横身拦住了他道:“慢着,你要干什么?”
卓慕秋道:“我要进去看看,不行么?”
十丈飞红道:“进去看看当然可以,我家城主正愁找不着他仇家的后人呢,只是我家城主现在‘剑庄’里,‘剑庄’已算不得你卓家的了,必须等我们进去通报后才能容你进去,呼延兄,进去为他通报一声!”
呼延明没想到那么多,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位于金别有用心,当即腾身掠进了“剑庄”。
十丈飞红把握这不再良机,忙压低话声道:“三少,是我,金羽,请盘算一下,能应付就进去,否则就赶快走!”
卓慕秋猛然一怔,刚要说话。
人影一闪,呼延明已从“剑庄”里掠了出来,冷冷说道:“进去吧,我家城主等着你呢。”
卓慕秋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望着十丈飞红脸上的伤痕,心里一阵刺痛,他二话没说,迈步往“剑庄”那两扇后门行去。
十丈飞红冷笑一声道:“咱们城主自到中原以后还没试过刀呢,卓不凡虽然死了,找他的后人也是—样,呼延兄,咱们看好了他,别让他临时生怯意跑了。”
他迈步跟了过去。
呼延明当了真,也紧迈一步跟了上去。
卓慕秋到了两扇后门前,伸掌震开了两扇门,一步跨了进去。
进后门再看,“剑庄”后院里亭台如昔,景色依旧,只是黑忽忽的,没点一盏灯一片火。
在靠西那一座朱栏碧瓦的八角小亭,孤伶伶地坐着个人,只这么一个人,为“剑庄”后院,凭添了懔人的寒意跟逼人的杀机。
这个人,长发,黑袍,疤痕纵横,丑陋可怕的一张脸,卓慕秋一眼便看见了,也一眼便认出正是他在大漠前古迷城所遇,差点没把他困在前古迷城里的那个残暴凶狠,武功奇高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