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佩姑姑道:“当初陛下将左金鳞卫赐予太子殿下,殿下说嘉宁公主随行也该有武婢才是,因而左金鳞卫有一队武婢,自然也归镇抚使凌大人管辖。”
&esp;&esp;乔琬一下想起这位凌大人是谁了,据说前世太子薨后,左金鳞卫镇抚使凌峻也被天子赐死。
&esp;&esp;乔琬暂时不愿多想此事,她问霜清:“你上了药可还好?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快回去休息吧。”
&esp;&esp;霜清摇头道:“惊马一事尚未查清,霜清今晚当为县主守夜。”
&esp;&esp;春水还惊奇地盯着霜清看:“姐姐,今天我和秋山一起守夜,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esp;&esp;霜清依旧不肯退让,只是说:“霜清职责所在。”
&esp;&esp;乔琬吩咐春水道:“不必争执,你们去给霜清准备些褥子来垫小榻。”
&esp;&esp;“喏。”春水垂首应了。
&esp;&esp;清昼照着乔琬的喜好为她布菜,乔琬今日骤然大惊,又因为二哥避祸欣喜,此时胃口只是一般。
&esp;&esp;饭毕,清佩姑姑又亲自从一直温着的壶里为她倒了安神汤。
&esp;&esp;“这是理气收惊的,”清佩姑姑道,“婠婠小姐喝了,过后可午歇片刻,奴婢在此作陪。”
&esp;&esp;乔琬喝了,只觉得清润甘甜,有些大枣的味道,很像母亲哄人用的糖水。
&esp;&esp;“不劳烦姑姑相陪,哪就那般严重了。”
&esp;&esp;少坐片刻,乔琬便请清佩姑姑回去歇息。霜清取了药酒留下来,为乔琬揉腿。
&esp;&esp;“县主今日当真冷静,真叫我佩服极了!”霜清的动作麻利,手法老道。
&esp;&esp;乔琬忍着疼,只道:“哪有什么好佩服,我都抻着腿了!走不动路的样子要叫人笑话。”
&esp;&esp;“寻常的文弱小姐可没有这样的力气和魄力自救哩,”霜清说,很快她又垂头丧气,“只怪婢子出门前没有好好检查马匹。”
&esp;&esp;乔琬也不安慰她,只是打趣道:“你是在夸我力气大么?”
&esp;&esp;霜清疑惑:“是啊,力气大可好了!要是婢子力气再大一些,方才就能接住县主跳马了……不对,婢子就能直接拦下马儿,不叫它乱蹦了!”
&esp;&esp;乔琬忍俊不禁,太子倒是给她送了一位妙人。
&esp;&esp;
&esp;&esp;乔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
&esp;&esp;她慢慢坐起身,掀了纱幔,就见清昼坐在窗前绣花,春水和秋山在一旁打络子。
&esp;&esp;“小姐,您醒了……”春水最先发现乔琬的动静,她忙放下络子,过来整理帐幔。
&esp;&esp;清昼捧了一盏温茶水来,伺候着乔琬喝了。
&esp;&esp;“小姐,您觉得如何?睡得可好,身上可有酸疼?”
&esp;&esp;乔琬扶着清昼起身,慢慢走了几步:“腿倒不怎么疼了,睡得也好,无碍的。”
&esp;&esp;她在屋里走了两圈,问道:“霜清呢?”
&esp;&esp;“方才霜清姐姐给小姐揉腿,小姐便睡着了,”春水答道,“我们想问她晚上用哪个小榻,她却说守夜自然是不能躺着,怕睡着了。清昼姐姐便让她先去休息,用过晚膳再来,下午屋子里有我们守着。”
&esp;&esp;乔琬本想说他们太过小心了,但是谨慎些终归不算错。
&esp;&esp;因着睡了午觉,怕晚上不好安眠,乔琬便更衣到院子里散步。围场别院里的院子,自然是比侯府小多了,几步便是一个来回。
&esp;&esp;院子里种着一株梧桐,秋风扫过,便有梧桐叶飘落。落日斜,拖着树影独立,竟有几分秋凉凄清之感。
&esp;&esp;春水与秋山忙着去点灯,清昼守着乔琬,便只吩咐婆子去厨房看看晚膳,回来报个单子,不要那些难克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