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嘴里又苦又涩,身上又冷,双手捧着芋头咬了一口。甜面软香,热乎乎的啥在嘴里,浑身都觉得暖了。
边吃着,她瞅见龚拓脚边的兵符,刚才他还用这个碾草药。
“外面有路吗”无双问,要是有路就证明岛上有人,他们也有机会离开这里。
龚拓视线落在无双的嘴角,那里沾着一点芋头渣,闻言收回目光∶“看地上是有些走动过的迹象。&ot;
无双一直待在洞里,如今只能通过不大的洞口往外看,是一片茫茫的水面。看样子应当是进了乌莲湖,那么大哥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来找。
一想到凌子良,无双心中一叹,也不知道人现在上了船没有?有些事情越是不说,心里就会越担心。
吃完东西,两人从洞里出来。
就如龚拓所说,这里是一处岛子。湖面上或远或近的,还有三四个岛子,都很小。
无双用帕子将头发束起,在脖颈旁打了个结,黑油油的发辫顺着肩头打落胸前。
晨光柔和着她的脸,每一次轻动,百馥香便被带出来。
两人爬到高处,湖面上根本没有船。
&ot;我记得昨日不是这里。&ot;无双道,碰上水匪的时候,是在石山口,这里根本看不到。
龚拓往前,站在凸出的石头上∶“被暗流卷过来的。”
无双不语,他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应当费了很大劲儿罢?都说即将溺死的人最是
难救,会紧紧抓着施救人,往往施救人最后也被耗光力气……
再看这个岛子,也是一片荒芜。她试图找刚才自己吃的那种草药,发现根本看不出。正月里,草木在凋零中,要想辨认实属不易,大概只能蹲在草丛中一棵棵的辨认。
还有那野芋头,也是很艰难才寻到的吧
无双下意识往龚拓背在身后的手看了眼,手背上起了一层红色疙瘩。生的野芋头有毒性,皮肤沾上了,应当很痒。
“去那边看看”龚拓回身,正好对上无双看他的眼睛。
眼中情绪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被他抓到一些。她始终还是那个心软的无双,会在意别人,哪怕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
无双点头,随后自己先转身,选了块平坦的地方走。很快,身边就跟上了男子的身影,走在她前面一个身位,试探前路。
重新走到水边,他们决定这样顺着往下走。岛,若是有人的话,那定然是居住水边。
龚拓站在一片卵石滩前,回头对安静跟着无双说道∶“昨日,咱俩就是这里上来的。”
&ot;这里&ot;无双过去,她只知道后来自己沉到水里,再后面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走得有些累,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
龚拓则站在水边,看着水面上的另外两个岛屿,在想着什么。回过头来,就看见无双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隐约的听着像是在叫魂儿。
无双见人看他,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ot;管用吗&ot;龚拓问,走过来在她对面蹲下,那身衣裳也已不成样子。
昔日他总是穿着讲究,哪怕是腰封上的一件配饰,也要弄得恰到好处。如今头发乱了,衣裳脏了,俊脸上带着几道划痕。
“叫魂儿。”他补充着。
无双点头,微风扫着她额前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前受了惊,叫一叫身体就会舒服,不然人会越来越虚。”
她觉得是管用的,小时候受惊,母亲帮她叫魂儿,后来逃难,兄姐帮她叫魂儿。再后来,只能自己给自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