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瓶口,捂着口鼻,将瓶中的粉末倾倒而出。在空中飞毒粉,随着床上之人的呼吸,进入他的体内,很快毒性发作,还在睡梦的人,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很快便没声息。
小心的收好毒粉,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叶望,司启心跳如擂鼓,浑身止不住的发软,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清晰可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小心地将手伸到他鼻下探了探,确定叶望已死。俯身地越过他的身体,小心的从他的右手中指上取下灵戒。
灵戒到手,司启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再从灵戒中找到抑灵锁的钥匙就好了。看着已死的叶望,他千算万算,却不曾想这抑灵锁对她根本没用。刚带上的时,她就发现了,这抑灵锁锁不住她体内的魔力,但这锁的材质比一般的锁要坚韧许多,要挣脱必定要弄出很大的声响,可四周的房间都住着万兽宗的人,她必须想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拿到钥匙。
在叶望的灵戒中很顺利的就找出了抑灵锁的钥匙,正准备打开手腕上的锁,门外渐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司启的警惕,收好钥匙,快步回到房间角落里躺倒,装作熟睡的模样。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隙。
司启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门缝中伸出一根长管,门外的灯光从缝隙中照进屋内,她清楚的的看见,从长管中飞出一根尖针,直接射中躺在床上的叶望。随后门被打开了,司启看清进来的人是陆华。
她还记得下午时,他们两人曾经因为她的事情起了冲突,那现在陆华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情?
将短刀藏在身后,司启眯着眼睛看着陆华的进屋后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的是,陆华进来后,直接走向她,将她拍醒。
司启佯装刚被他摇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陆华见她醒了,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司启不要出声。检查了她身上带着的枷锁,确定是抑灵锁后,陆华便知道该怎么办了,走到床边在叶望手上找起了灵戒。
可两只手都看了,没有,陆华皱着眉,不应该啊,难道是他把灵戒放在身上了?陆华在叶望身上摸索起来,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叶望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变得有些冰凉。陆华心中一惊,连忙探了下鼻息,又摸了摸他的心口,这才确定,叶望已经死了。
可他刚才射出的飞针只会让人昏睡不醒,并不会让人死亡。而且身体已经没了温度说明他已经死去有一会儿了。
而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就是那只化形的妖兽了,陆华顿时警醒起来,取出匕首以防万一。
司启趁着陆华去床边翻找东西的时间,悄悄用钥匙打开了锁链,但她也没有轻举望动,她看陆华的举动好似是要放她走,而且这个叫陆华的,她还有事情想要问清楚。
陆华转身看向司启,语气僵硬的说:“他死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说的很直白,他的语调平和,司启并没有在他的语气中听出愤怒,他也没有表现出要为叶望报仇的样子。
“今日我放走小狐狸,解了他的困,救了他的命,他却反过来抓我,在那些人面前污蔑我,还想让我做他的灵兽供他驱使,难道不该杀吗?”说起这事,司启到现在心中也是忿忿不平。
“但你杀人了。”
“对,我杀他,可若我不杀他,等着我的又是什么,被他一辈子奴役欺压?”
没人知道司启下定决心要杀人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像她这种以前甚至从来没有杀生过的人,眼看着叶望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恐惧害怕激动,百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她知道她必须要适应这个地方了,而叶望就是她开始的第一步。
陆华沉默,若叶望没死,司启放也就放了,可现在他死了,怎么样也得给宗门一个交代,所以司启他不能放了。
见陆华不做声,司启也摸不准他要干嘛,所以先下手为强,“你认识花冷荷吗?”
听到这个名字,陆华脑中瞬间空白一片,虽然已经快三十年没有听别的说过这个名字,但他依然深深地记得。“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她啊,她还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以前他的丈夫是个很善良的人,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她说你们曾经在一起过的很幸福……”
缓缓的听着司启诉说着,陆华脑中又浮现出一副副画面,都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可他却因为贪念长生,硬生生的将这份爱情舍弃,直到他真正接触一修仙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到了万兽宗,严酷的生存法则,更是让他难以适应,若非有那位长老帮衬着,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可惜十年前,那位长老就仙逝了。他靠着那位长老的关系在外门生活还算过得去,可他天赋不算太好,又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机,已经失去了进入内门的机会,这几十年来就在外门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
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回去,可总是觉得没脸再去见她。也不敢去想,若是她又另嫁良人了,到时又该如何,无想次的想念又在无数次的纠结中渐渐沉封。
“……我曾经受过她的恩惠,答应过她,如果有一天遇见你要替她带一句话给你。”
陆华听见司启这么说,心中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