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这才停了手,往韩攸宁这边走来。
侍卫们顿时都瘫在了地上躺着不动了。
韩钧从韩青手中接过布巾擦着汗,走到韩攸宁身边,问道,“什么事?衣料挑好了?”
韩攸宁拉着他往外走,进了外书房方说话,“父亲,母亲的事你不能着急,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她比父亲知道的更多,所以她对母亲活着抱的希望更小些。
前世一直到父亲和大哥死,母亲都没露面。陈家灭门,她成亲,她眼瞎,甚至是她死,母亲也没有露面。
如果母亲还活着,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韩钧神色淡了,“我心里有数。”
“如果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找不到,父亲若一直这般折磨自己,你确定自己能好好地活到找到母亲的那一日?父亲若是倒了,或者没了雄心斗志,大哥可能撑得起定国公府,保得住西南军?”
韩攸宁定定看着韩钧,“父亲该清楚皇上对边关武将的忌惮。定国公府存在的太久,权势太重,对皇室的威胁太大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对定国公府出手。栽赃陷害也好,落井下石也罢,或许不知何时,定国公府就不复存在了。父亲难道不该未雨绸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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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与父亲说说这件事,不如就现在说了。
该让他警醒了。
韩钧神色凝重起来,眼中的焦躁褪去,多了几分清明。
女儿把局势看得太透彻。
定国公府的军功太重,功高震主,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
君臣反目,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也是父亲临死前最担心的事。
韩钧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为父知道了。你放心,定国公府不会有事,你母亲也能寻到。”
韩攸宁道,“那父亲好好睡觉。”
“好。”
“不许酗酒。”
“好。”
韩攸宁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将糯米桂花糕从匣子里拿出来,“父亲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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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
韩攸宁醒来后先趴在阑窗上往外看,雪还在下着,不过却没有那么大了,地上只积了薄薄一层。
下雪天,就应该煮酒谈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