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一旁的崔子更,段怡一瞧,却见他坐在那里,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澈无比,他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明明还是原本的样子,可是段怡却莫名的觉得,他好像小了许多岁,变成了一个孩子。
&esp;&esp;见段怡看他,他裂开嘴一笑……
&esp;&esp;段怡惊悚的愣了神,叫那黄雎抓到了破绽,一剑刺到了胸前,趁着他尚未拔剑,段怡一咬牙,一只手抓住了剑,另一只手提枪刺去。
&esp;&esp;黄雎没有想到她这般拼命的打法,一时未能挣脱,叫那长枪擦过,胳膊上立马见了红。
&esp;&esp;段怡见得手了,顾不得自己淌血的左手,右手提枪一震,逼得黄雎同她颠倒了个个儿。
&esp;&esp;她长枪一横,拦在了大门口,同那黄雎对峙起来,“今日,要不我死,要不你死。”
&esp;&esp;她想着,看了看身边的崔子更,二话不说,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esp;&esp;天降大印
&esp;&esp;崔子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像是儿时练武之时,父亲叫他打木人桩。
&esp;&esp;那木人灵活得很,你越是用力的抽它,它便越是用力的反打回来。手脚脸上,到处都是淤青,阿娘心疼不已,就会他糖吃,那糖咬一口,能够拉出很长的丝儿。
&esp;&esp;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看着父亲的背影,听着母亲对他的埋怨声。
&esp;&esp;来江南久了,她的北地口音都变成了吴侬软语,温柔得像是她烟紫色的裙角。
&esp;&esp;不像现在,这怒吼声简直宛若山中猛虎,一巴掌能把儿时回忆都抽飞!
&esp;&esp;一巴掌?
&esp;&esp;崔子更瞳孔猛的一缩,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生得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打过脸!
&esp;&esp;他想着,转头看向了母老虎,不是……看向了一旁打得十分的无赖的段三,她上蹿下跳的像那山上的猴儿似的,那黄雎打不死她,却也跑不掉,已经逐渐烦躁。
&esp;&esp;“你这厮既是清醒了,还坐在那里喝茶么?再不来的话,你要同我说话,就得去坟头烧纸了!啷个这么拧不清!”
&esp;&esp;崔子更听着段怡最后蹦出来的蜀地方言,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痛了。
&esp;&esp;他提起落在地上的长剑,朝着那黄雎攻去。
&esp;&esp;待靠得远近,那股子香气越发的清晰,崔子更神色一凛,“黑衣人?”
&esp;&esp;段怡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师兄不是个憨批,不然要解释半宿!
&esp;&esp;她余光一瞟,瞧见崔子更那半张被她打肿了的脸,有些心虚的闪开了眼,“就是这丧尽天良的狗贼,杀了我舅父。帮我一起杀了他,河山印卖给你。”
&esp;&esp;不光是崔子更,便是那黄雎,也被段怡这豪情万丈的话,给镇住了。
&esp;&esp;“你这脸皮,还真是厚,那河山印,好似在我手中”,黄雎桀桀出声,“再说了,就算叫你得去了,你同崔子更也是一道儿来的,直接归于自己,岂不是无耻?”
&esp;&esp;他说着,朝着四周看去,心中暗道不妙。
&esp;&esp;有了崔子更加入之后,他变得明显吃力了起来,而且,他那个药丸,效果强,但是药效却颇为短暂,尤其是内功深厚之人,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动转醒。
&esp;&esp;到时候,便不是二对一,而是被围攻了。
&esp;&esp;“你若是想要挑拨离间,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我们本就是搭伙而来,中间隔了条楚河汉界,你用你的小银针,想在大河里挑出什么花来?”
&esp;&esp;黄雎听着段怡的话,寻了个间隙,拔腿就想往门前跑,段怡一瞧,左手在那白玉雕像借了个力,提着长枪朝着黄雎的后背心刺去。
&esp;&esp;崔子更更是长剑一横,眼尖的挑中的黄雎抱着的河山印,那河山印同长剑触碰,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esp;&esp;崔子更力气颇大,那河山印一下子被挑飞了出去,段怡瞧着,正想跳起接住,却听得咔嚓一声,只见先前那白玉雕像周遭的地方,突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