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看了看他,没说话。
王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孟雅晴的确……的确不能跟你如何如何,就冲着你是国安部特务这一条,就够了。”
“我想做个普通人,行么?”朱钧突然抬起头看着王鹏,“我不干了,我要做个普通人,可以么?”
“不可以。”王鹏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何尝又不想当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有着普通的烦恼。但……反正我告诉你,自从你看到黄德山身上的死气并且还告诉他这一点之后,你就不是原来那个在监狱里能耍着玩的朱钧了,”他双手抓着朱钧的脸,认真的说,“你现在是特务了,而且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特务。”他松开手,检查枪里的镇魂弹,“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你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的。而你只能随波逐流。”
与此同时的某个房间里,两个人正在研究着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听不到,难道收音器坏了?”B疑惑的检查着机器,“没问题啊……”
“谁会读唇语?”A看着监视画面上絮絮叨叨的王鹏,急得抓耳挠腮,“这怎么办?!”
不办就很好,办了反而糟糕。王鹏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破坏窃听器。他可以容忍头顶上有个监视器,但不能接受被窃听。而他破坏窃听器的手法是当初在本部专业训练过的,只要监控人员不是站在这个房间里,那么就绝对不会发现他是怎么动的手脚。
“估计三五天之后咱们就要去香港。”王鹏继续着和朱钧的讨论,“咱俩就慢慢熬吧,争取一年内能接触到中层就算是成功。”他摇了摇头,“奶奶的,当卧底这种事情可真不是人能干的,一年啊!”他算了算日子,“我和安雅10月结婚,现在到那时候还有10个月,这10个月里咱们必须把整条线都给他挖出来……可能么?”他自己都缺乏信心,“10个月,把整条线挖出来!”他一仰身躺倒在床上打滚,“怎么挖呢!”
第三卷 七使徒
第六十一章 … 黄灯
怎么挖,是王鹏需要考虑的事情。而朱钧作为一个打下手的,用不着也不需要他去走这个脑子。
对于他来讲,趁着有时间陪着大小姐出去多逛逛街才是好的。
王鹏忙着结交孟帕亚的上上下下,朱钧忙着陪大小姐逛街,李老三忙着吃喝玩乐。
这就是他们三个人在最近五天内忙着干的事情,上校听着汇报开始思考:这三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王鹏很上窜下跳。”召明含站在书桌前,低着头毫无表情的说着,“昨天他去见了将军,见了三组的帕拉和达龚猜,据说聊得很愉快。”
“他会说掸邦语?”上校微微扬了下头,“我记得,他只会说国语吧?”
“但是他掸邦语最近说了越来越流利了。”召明含很感慨,“他可能是个语言天才。”
“继续看着他,别让他发现咱们在监视他。”上校点了点头,顺便说,“他房间里那个窃听器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有日子能修好么?”
“我们一直在努力的修复。”召明含对于这个问题同样的无奈,“每次修过之后都是好好的,但王鹏和朱钧一进到房间里那个东西就坏掉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监控画面上也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动作么?”上校对于这件事情才是感觉最奇怪的:王鹏他们出门之后每次派人去检查窃听器都是完好无损,但王鹏他们回来窃听器立刻就失去功能,就好像王鹏天生带着反窃听的磁场一样。
不论他们换成多先进的窃听器,不论他们把窃听器按在多么隐蔽的地方,只要王鹏一进门,那东西保证就失去功能。
奇了怪了。真的奇了怪了。不过召明含不能总在孟帕亚呆着,滇南那边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和王鹏他们告个别之后就离开了,把这些摸底的任务交给了其他战斗在这里的兄弟们。
请客吃饭是摸底的一大法宝,人往往在喝醉了的情况下会说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只不过让上校吃惊的是,王鹏何止海量,一碗一碗的高度酒往肚子里倒就像喝水——比喝水还轻松,而且还不用上厕所。
一桌10个人,王鹏一打七,包括上校和孟雅晴在内全撂倒。
李老三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元气,就算喝也就是一点点,小半杯白酒之后任凭他们说破大天去也要改饮料。
朱钧则处在王鹏的核保护伞之下,躲在一边喝果汁逍遥自在。
“老板,这是京城那边,传过来的资料。”转过天来有人把整理好的材料递给躺在床上宿醉而头痛的上校,“基本上和他说的一样。我们也找到了一个原先在安达公司上班做会计的人,他也表示有这个人。”
因为很不凑巧的是,他们找到的那个人是被打的骨折还在养伤的老二。老二看到王鹏的照片时候就吃了一惊,后来又听那位大哥问认不认识这个人,他就点头。那人又问他是不是在安达公司当会计,老二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继续点头装傻充愣。
于是信息反馈到上校这里,王鹏的身份就被彻底的确定了。
“那么,你们明天就要去香港了。”认为自己捡到了两个宝的上校很和蔼可亲的给王鹏他们摆饯行宴,“我已经关照过阿东了,他们会照顾你们的。”
王鹏忙端起酒杯:“多谢您这一段的照顾……”他拉了一把只顾着冲孟雅晴脸红的朱钧,继续说,“祝您的生意越来越旺!”说完一饮而尽。
然后,就是几个人乘直升飞机去香港了。
“我很不喜欢,我父亲所做的这些事情。”孟雅晴坐在直升机的后舱,突然低声对身边的朱钧说,“我劝过他很多次,但是他总是说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