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叔叔伯伯应该也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娘司徒淑儿死于非命,凶手至今逍遥法外的事。”姬念淑缓缓道来,还是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四下,虽然说不清楚,但她总有一种感觉,幕后的黑手,就在这当中。
“怎么忽然提起这事?难道……”炎皇拓跋弘元剑眉又紧了一些。
“炎皇圣明。”
姬念淑马屁了声,继续道:“听民女的爹前姬氏族长姬御轩说,当初还怀着民女的娘遇刺死于非命,但仍在最后一刻拼死护住怀着民女的腹部,才导致了凶手没一剑连尚在腹中的民女一同刺死,还意外的让民女直接从娘的腹中破出降生人世,而后来的事相信大家也听说过了,民女的爹及时赶到,惊走了凶手,才保住了民女一条小命。”
姬念淑所重述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听说过,司徒淑儿在那种情况下护得女儿安然降生的事在当初也是传得沸沸扬扬,一度被誉为佳话,无不感慨她的坚强伟大。
“民女的爹虽然一直想要找到当初的凶手,可惜始终无果。而这期间,提前降生人世的民女在爹的细心照顾下也奇迹的活了下来,虽然先天不良嬴弱多病到朝不保夕,究竟能活到几时还是个未知数,但看着民女一天天长大,痛失爱妻的爹还是很欣慰的,可偏偏……”
姬念淑恰到好处的顿了一下,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才道:“忽然有一天,民女的爹发现,民女并不是先天不良导致体弱多病,而是有人下毒蓄意谋害!”
话一出,再度惊愕全场,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说有人下毒谋害你?那凶手找到了吗?”炎皇拓跋弘元似乎也被姬念淑语调所营造出的气氛感染了。
轻轻摇了摇头,姬念淑苦笑了下,叹:“姬氏上下几百口,占地颇广,想找个潜伏在暗处的凶手,谈何容易?”
“既然是中毒,把毒清了不就好了?何必隐瞒这么深?”炎皇拓跋弘元厉眸盯着姬念淑,沉声道。
“炎皇您有所不知,这毒是由顶级香料西域伊人醉以及三叶三珠的三星子放在一起所产生的,毒素很微量,吸入少量的话根本没有关系,但长期吸入的话就会慢慢中毒,而且一旦中毒还很难查出来。中毒刚开始只会感觉疲倦四肢无力,慢慢的会变得嗜睡身骨酸软不受控制等等,跟身体羸弱抵抗力低下很像,而当初民女还是小孩子,又因为意外而早产,所以这些症状一直被人误判。”
“原本解这毒很容易,只要将西域伊人醉和三星子分开加以药物辅佐排毒就好,而那西域伊人醉乃是民女的娘与爹的定情之物,爹舍不得丢弃,自然是清除那隐藏着的三星子,可……”姬念淑脸色陡然一变:“诡异的是,无论那三星子被清走几次,都用不了多久,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
闻言,所有人又是一阵惊骇,活像听书般紧张的期待着后续发展,目光灼灼的盯着姬念淑。
“民女的爹怕一旦打草惊蛇惹恼了这背后的黑手,民女当时就小命不保了,才不得已不出此下策。炎皇您想想,民女当初还是幼童自保都做不到,而民女的爹又身为一族之长百事缠身,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只围着民女转,也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说到这里,姬念淑停下,好似想起了十多年的隐忍心酸,满脸悲戚水眸迷蒙,好不惹人心怜。
门豪团总门情情豪。龙展驰抿唇,沉默的将她拉靠入怀里,给她一方坚强的依靠。
而这一刻,姬念淑也终于在高位中找到了一张微妙扭曲了下的脸,心中讶异不已。
为什么是她……
文贵席上,诸葛晏面色怪异的看着龙展驰光明正大将姬念淑搂在怀里,手,紧紧是抓住自己的衣衫,隐忍着心中对她汹涌泛滥的心疼。
“这听起来倒是顺理成章了,可,你如何证实你所言非虚?”炎皇拓跋弘元看着姬念淑淡道。
“炎皇陛下,您想要民女如何证实?民女如今已被逐出族门,姬氏里原本属于民女的东西此时恐怕也早已不复存在。再者,今日民女在这里吐露了隐瞒十余年的事情早已打草惊蛇,那凶手当初都能瞒过民女爹的耳目潜入姬氏下毒,如今,去销毁证据何其容易!”
似乎炎皇拓跋弘元的话触及了姬念淑的底线,她有些“激动”了起来:“还有,银针封穴要冒着多大的险您应该也清楚?而倘若民女的爹不是为了保住民女的小命,又何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民女韬光养晦十多年?”
“姬小姐别激动,本皇不是那个意思……”碍于九贵在场,炎皇拓跋弘元不得不和气道。
“炎皇陛下,今日民女之所以肯在此吐露隐瞒十数年的实情,是因为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特来恳请炎皇陛下为民女做主的!”姬念淑从龙展驰怀里退了出来,竟然,膝盖一曲……
166 小小的一声
() 姬念淑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求炎皇拓跋弘元做主,为其找出真凶,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毕竟臣民说对君主下跪是司空见惯了的礼法,但这却让龙展驰,诸葛晏颇为惊讶!
他们岂会不了解她的为人?
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谁也不跪……她从小就是这么倔傲的人,所以当初才会闹得姬氏和诸葛家差点打起来。(请记住我而先前见过几次炎皇,她不是装傻充愣蒙混过去,就是干脆挤在一堆人之中蹲着充数,由头到尾从来没跪过,而现在……她竟然说跪就真的跪下了!
这,太不像她了,亦或者,她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