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间溢出了些酒气。
秦娇喜欢嗅他唇间的气息,他饮了酒后呼吐出来的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股清爽的松木香气,还杂了些酿果子酒的清甜,整个气息与他的人一样,都叫人沉醉不已。
她像小兽似的闭上眼睛凑上去嗅吸他的气息,带着些沉醉也带了许多贪婪。
魏恣行又往紧里揽了揽,低头贴了贴她的头,呼息一瞬间交缠在一起,落在床上,两人也跟着缠在一起。
半晌,秦娇才呢喃着说:“明天要早起,得回家里呢。”
魏恣行却又覆上来,噙着她的唇道:“那我轻些……”
秦娇难耐的喘了一声,轻什么,轻了才更磨人吧?
……
早上果然起迟了,不过大家都迟了,就没人笑话了。
吃过早饭,秦娇跟魏恣行就出府去了魏宅,魏宅离秦府并不远,坐马车半刻就到了。跟左右邻里打过招呼,就叩了门。
银锁跟她男人有庆迎了出来,两人眼圈都是青的,想来这几天也累的不轻,昨天又拾掇到半夜才歇了的。
秦娇指着她的眼窝说:“活儿又不紧着一时半刻做完,慢些也不打紧,瞧你的眼窝子青成什么样了。”
银锁瞅了秦娇一眼:“还说我呢,你自己的也青着呢,这几天哪个能闲得了?一睁眼就是成堆的事,我性儿急,耐不得慢工夫,索性紧上几天,做完了事。你们回来,我就能松快了。”
有庆是个老实性子,不太敢与魏恣行搭话,只亦步亦趋的跟着,问他话时才回个一两句,讷讷的样子叫银锁瞪了几回,瞪的有庆摸着头窘笑个不停。
院里还是原样,就是两块巨石变了模样,雕了几副花纹,凿出了许多孔洞,两副字也凿了,做了个石盘,装了水,养了几丛铜钱草。
另外空出了几处地方,今年过了移栽花木的时节,只能先空着,明年春上再栽。
前院只有三间房,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从房,后院七间,正三间,东偏两间,西偏两间,院子不算大,但很空,东南墙角边有个花坛,西南边有个水井,再没别的东西。
这处宅子只是魏恣行少年时买下的,那时只他一个人,又只图有个落脚处,就没想的长远。他一个人住时,还显的空落,如今成了婚,家里有了伺候上的人,这处宅子又显的拥挤又局促。
魏恣行也看出了这种窘况,与秦娇说:“先在这里住一阵儿,我再寻摸个稍大些的院子,到时再搬。”
秦娇劝住他:“别寻摸了,街里宅子都挤,就算个三进院,也没比这个大多少,与其买成房,不如买块地方,咱们自己盖,只盖个大二进院子就够住了。”
别人家买地基不容易,自家买却容易多了,秦氏附近就有空地,匀出二三亩来也就够用了。
回头跟大爷打声招呼,请他给划拉出一块来。
正屋里拾掇的很干净,家具摆的全乎,布置的有序,这样就显的玲珑,不过主人没住进来,缺了些日常用物,便少了几分。
正屋西侧是夏房,也摆了春榻,进里头就摆了一架普通的拨步床,这床却不是秦娇的嫁妆,而是东府从库里找出来的一架旧床,是一个姑太太未出阁时睡的床,出阁后这床就收进了库房,秦娇跟魏恣行订亲后,大太太才让人将这床搬去了魏宅。
黄杨木的床架,油漆没退,又刷了层新漆,看着光亮又油润,床上铺着一整张艳丽的波斯毯,新被褥都在床柜里放着,梳妆台上,一应胭脂水粉眉黛都有,八宝匣里也有两套头面,一套银穿珠,一套八宝钿,应该也是大太太叫准备下的。
东侧屋的前窗边砌了个小炕,是冬天坐着做针线的地方,间了层暖阁后面才是新砌的火炕,还没干透,什么都没铺,炕沿边挨墙处,摆了三组雕花立柜,应该是放被褥衣服的地方。
西侧的耳房是洗漱室,东侧的耳房是小厨房,东厢一间是库房,一间是杂物房,西厢两间都是从房,给家里的伺候上的人住。
屋子拾掇好了,院子也归置妥当了,看个好日子就能住进来了。
银琐还问秦娇,回家来后,家里是不是要摆宴请客吃饭,若是开宴,菜品得怎么个订法,合家礼又是怎么个送法,得早些准备着。
得请的,魏恣行虽多了一重身份,可归根结底,他仍姓魏不姓秦,这几天虽然在园子里住着,但往后,夫妻两个多半还是会住在魏宅的。既然另赁了门户,该要的礼节就不能少了,承了大家这么多情谊,若不在家里正经宴请一回可说不过去。
不过这趟先请亲近的人,也就是小三房几院人和东府的几院人,别的人家,只送去些吃食做礼就成。没办法,院子小,宴不下太多的人,只能分着拨的请。
可这送吃食也有讲究,四样吃食要有咸有甜有软有硬,寻常人家不愿费那个心思,直接从外面的点心铺子里订上四样合家礼,到时包了油纸送去各家就算往来的礼成了。
秦娇这儿,要是去铺子里订点心也不是不行,不过诚意上肯定差了些,说不得还会被各家太太奶奶们说她懒,只图轻省,不尽心意。
小三房最艰难那会儿,也没在礼节上出过差子,礼物虽轻,诚意却足,所以一直没被人指摘过。
秦娇当然也不能叫人说嘴,不过就是四样点心,辛苦个两天也就能做出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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