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被一栋栋书籍环绕,这只粉色的兔子布偶是推倒书楼的一枚石子,让阳光射进她的生活。
而且是他送的。
嘿。
熄灯时间到,她抱着兔子布偶入睡。
夜深,祁言也关了客厅的灯睡沙发。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她睡得不安稳,时而抱着兔子布偶翻身,时而用被子垫脚。
好不容易有睡意,脑海自动编织一幅红色大床的画面。
床上躺着血淋淋的女人。
她丢了全身的皮肤,痛苦地呻吟。
许千鹤蓦地睁开眼睛,粉色兔子头映入眼帘,黑溜溜的塑料眼珠注视她。
她的后背充满细细密密的针刺感,麻得惊醒。
把兔子布偶搂入怀,她轻轻地坐起来,抚平身下的床单。
后背是床,没道理产生被窥视的感觉。
但床底是空心的。
恐怖电影教过,想确定床下有没有异物,可以用手机伸进黑暗的床底,打闪光灯拍照,通常会拍到一张狰狞惨白的鬼脸。
她猛地甩脑袋摒弃可怕的想象,犹豫该不该下床。
万一伸出一只手抓她的脚呢?
世上没鬼,但有怪物。
怪物比鬼恐怖百倍。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知道祁言就在门外。只要用手机联系他,他肯定会进来陪伴。
不行。他整晚照顾自己,而且明天要上班,需要好好休息。
许千鹤咬咬牙,搂紧兔子布偶重新躺下。
明晚该藏一把刀在枕头底下。
可是一闭眼,她便想象出与床底的异物背靠背的画面。
停止想象,睡觉!
静下来片刻,她搂着兔子布偶侧卧。
突然,一股寒意钻心,她迅速仰卧。
寒意骤然消退。
“小鹤?”门外响起天籁之声。
“祁言……”她诧异他醒来,“你还没睡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很安心,我能进来吗?”
要是平时,她一定拒绝。但新卧室古古怪怪,她需要陪伴。“你进来吧。”
狼尾头的轮廓出现,她放下心头大石。
祁言拘谨地坐在床沿,在昏黑中打量她有没有事。
许千鹤牵来他的手,翻开宽大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写道:床下有东西。
他神色凝重,语调却一如既往轻快:“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你呀?”
“好啊。”
“那我去拿枕头和被子进来。”
脚步声随之而来,修长的双腿出去又进来,然后脱掉拖鞋缩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