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察不会穿庄重的西服。
黑色轿车内的两个男人盯着她的车离去。
“转换期而已,昨晚的动静肯定不是她闹的。”
“别先入为主,难保不是它们为了抢食而打架。标记她的家伙很强大,影响力可能超过蛇级,不容忽视。”
“也是,转换期最容易被猎食了。”
早上的医院反而人多,各个科室前的排椅几乎坐满。许千鹤看了看人群,人群之中的几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她,幽幽沉沉的目光不像活人。
她发怵,快步经过。
有时候,活人比死人难懂;有时候,活人比死尸可怕。
每个科室前面人满为患,尽管她大步流星经过,四面八方依然传来皮肤被针刺的窥视感。
偏偏她隐约感到对方的恶意。
她身体的每一寸,仿佛赤果果地暴露在对方的审视之下。她觉得自己成了肉摊上悬挂的乳猪,任由顾客挑选、端视。
许千鹤猛地回首,身后只有来往的护士和候诊的病人们。
咕噜……
似是而非的吞口水声犹在耳边。
她扫视经过的人的喉咙。
路过的病患对上她神经兮兮的目光,以为她是神经病,纷纷绕路。
许千鹤回神,匆匆离去。
如芒在背的恶寒如影随形,直到她拐进人迹罕至的走廊,被觊觎的恶感才淡去。
“你没事吧?”
老太太的声音吓她一跳。
刚才这条走廊明明没有别人,老太太从哪儿冒出来?
“没事。”她警惕地打量一米远的老太太。
束髻的白发犹如银霜,布满皱纹的脸长出许多老人斑,厚厚的眼皮下,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缝。
她的双手负背后,影子被矮小的她挡着。她没带随身物品,不像来看病却像散步。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好差啊。”老太太和颜悦色地问道。
许千鹤笑着摇头,视线忽地粘着老太太背后的影子。
兴许她眼花,她看见老太太的影子扭动。
“你闻到香甜的气味吗?”老太太笑眯眯地迎上她探究的目光,上前一步。“很美味啊。”
“我走错地方了,再见!”
头皮发麻的许千鹤直觉危险,还没说完就逃离。
就在这时,后背被尖锐的气流渗透,仿佛有一只手攥紧她的心脏,令她透不过气。
可能会死。
这个认知使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