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节冷笑道:“若是可以说得通,漠沙族的反对派就不用偷偷来报信了,这一代的族长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什么道理也不肯听,我们若不能及时采取措施,用不了几天功夫,他们就要举族依附陈国了。”
卢东篱醒觉道:“对,事不宜迟,我们快去通知范帅。”
风劲节苦笑:“范帅下过令。除非有敌人进攻,否则不许半夜把他叫醒。”
卢东篱愕然:“如此紧急之事……”
风劲节摸摸鼻子:“好吧好吧,我去叫他,大不了挨他一顿军棍……”
卢东篱一把扯住正往外走的风劲节:“行了,我去叫醒他,他总不能打我这个钦差大臣。”
风劲节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陪他一起到了帅府。在府门前止步,直望着卢东篱的背影消失在帅府深处,他才轻轻呼哨一声。
王大宝在夜色中快步走近:“将军。”
风劲节低声道:“立刻招集人马。小心别泄露了风声。”
王大宝两眼闪亮地应道:“将军放心,就咱们那位元帅。天塌下来,他也收不到风声。”
风劲节笑骂他一句:“胡说八道。”却也不多说什么。
王大宝咧嘴笑着。施了一礼,又快步向远处奔去了。
风劲节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帅府门前慢悠悠地开始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看清明地月色,再低头瞧瞧自己一个人在明月下孤单的影子,神色淡漠中,又带点说不出的怅惘。
他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帅府深处。那快步奔跑的声音由远而近。
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连走路都这么火气十足做什么,读书人不是最讲究养性的功夫吗?
心念还没转完,卢东篱已是脸色铁青地直接冲了出来。
风劲节不等他开口,就淡淡笑笑:“他不管,是吗?”
“岂止是不管。”卢东篱愤怒已极“他根本不信漠沙族人会有背叛之心,也不信陈国会花费这样的功夫,他硬是说那个来报信地人,是漠沙族内图谋族长一职的叛逆者派来造谣生事的,他说明天一早就把人绑了送回漠沙族去。”
风劲节笑道:“早料到如此了……”
“你早料到……”卢东篱只觉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人激愤得不可置信“事关国家安危,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甚至把人提过来审问几句都不肯,他只想用这种方法息事宁人,而你早就知道……”
风劲节笑道:“你不明白,赵国的军队太多年没正式打过大仗了,将帅们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战争。这些边帅们,不过是到边境军队里,吃喝玩乐当土皇帝罢了。一听说异国会有大军过来,他们从心里就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肯面对现实就只能不断地否认所有真相,自欺欺人地拖过一天是一天。他要把人绑回去,是想着,如果是假的,自然天下太平,如果是真的,让漠沙族的族长,知道我们这样信任他,一时感动,也许就不肯投降陈国了。”
卢东篱愤然道:“与虎谋皮!”
风劲节笑笑:“范帅现在在做什么?”
“又睡去了。”卢东篱只觉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睡意朦胧,我说破了嘴,他连理也懒得理,拼了命就要把我往外赶,他好赶紧回去睡。这……”
风劲节大笑:“你不知道,他新近得了一个千娇百媚地第十三房小妾,这几日正是新鲜之时呢,幸亏这半夜去扰他兴致的是你,换了是我们这些旗下将领,恐怕就不只是打军棍这么简单了。“
卢东篱又气又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拿这些事说笑。”
“我不是说笑啊,我只是庆幸,他忙着寻欢作乐,对眼前地事,没有及时处理,也没有采取任何应变或防备的措施,这样,我们想干什么就自由了。”,风劲节冷冷一笑。
卢东篱眼神微亮:“你想做什么?”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带一支精兵,轻骑快马,以雷霆之速到达他们地驻地,直接攻进他们的王帐,控制族中重要人员,杀死陈国使者,在族众面前,宣布我们赵国早就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但宽宏大量,只除首恶,绝不追究其他族民。然后斩杀族长,另立其他亲近我大赵的族中长者为族长,又温言安抚所有族民,这场风波自然可以平息于无形。”风劲节从容道来,语气轻松平常。
卢东篱大觉振奋:“此计果然可行,那你快快招集人马。”
风劲节白他一眼:“卢大人,你忘了,我们大赵因为长年不打仗,不忧外敌,却总怕自己的武将造反,所以对武人节制最为严苛。我身为部将,无帅命而私自调兵,就算立了天大的功,回来等我的也只能是……”
他并掌成刀,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剁“卢大人你很想看我为国成仁是不是?”
卢东篱皱起眉头:“那我们再找范……”
“你想一夜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