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掏出手绢给佳年擦擦泪,叹道?,“放心?吧,我谁也不找。”
张佳年犹豫再三,“润润,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愿意陪着我。但如果陛下出现呢,我和……和陛下比呢,你究竟更心?悦谁?”
说出‘陛下’二字,他颤抖得厉害。
心?跳几乎绷到极点,等她回答。
润润顿时?玉容惨淡,后退两步,方?才的镇定消失了,“你在说什么?”
她似乎很刻意地回避这?个话头,转头又要走。
“你昨晚梦里?喊了他,”张佳年忽然抬高?音量,“所以我才想问问你。”
谢郢识,对不对?那是陛下的本名。
本朝避名讳之规矩很重,皇室人的姓名,平民不能轻易提及。可昨晚,
“你在无?意识的梦里?,没有管他唤皇帝、陛下,而是直呼他的名字。润润,你心?里?惦记了他,对不对?”
身体被侵夺之后,心?里?也开始渐渐接受那人了吧。
她怎么能理解,那种?枕边人深情呼唤他人的痛。
润润面色隐晦,双唇咬得苍白。
她梦里?喊陛下的名字很正常,多半是做噩梦的缘故,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陛下给她带来的阴影深重,逃出来之前,她曾生生目睹他跌落城楼去。
只要是正常人见到那一幕,心?灵不可能不受刺激。
“佳年,你不了解内情,莫要胡说。”
这?种?情绪只是恐惧,与爱无?关。
她恨陛下,那是肯定的。
“我跟他已没有半点关系。”
“好,我信你。”
张佳年浓叹一声,她的身体已被帝王夺去,现在他唯一能自欺欺人的就是,帝王夺去了她的身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这?辈子都?守护着你。”
润润点头。
张佳年深情抱住她,眼?眶含泪,真的很怕失去她,怕她会离开。
“我们拉钩,”他说,“我要润润答应,永远不抛弃我。我也会永远在润润身边,缠定你了,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除非我死了。”
佳年那样一个清白板正的文人,是从不做拉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的。之所以此刻这?样,是他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润润知道?,佳年担心?自己变心?。忽然想起来,她和陛下也拉过一次。拉钩这?种?事,自欺欺人罢了,实则无?甚用?处。
她初入宫时?沉迷拉钩游戏,现在早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她了。
但眼?下不忍拂佳年之意,小拇指勾上,大拇指贴贴,“好,拉钩。”
张佳年眸含热泪,把这?一刻看得无?比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