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花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嗔怪般的‘骂’了一句秀秀,“何时
有喜的?几个月了?感觉如何?”
“怎的这么不当心,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今个又下了雪,怎么不叫人来传个话,今年不来也就是了。”
秀秀很吃味,“娘,孩儿还没出生了,你就不疼我了?我都多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再说了,我没有不舒服……”
叶问也连忙补充,“岳母,家里长辈都知晓,来时马车也慢,秀秀身体素来康健,她也是念极了你和岳父,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自己的女儿,哪里能不想的,老岳父接管了厨房,李银花和秀秀有话要说,陈延便带着叶问去了书房。
二人打了个招呼,陈延见叶问满身喜意,许多年前高冷的模样已完全消失,顶着谪仙之貌……等等,陈延上下看了看,感觉叶问胖了些。
要命,胖了时候,谪仙之气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锦绣堆里出来的贵气。
一脸贵气的分发着不要钱的笑,然后呆呆地说:“不声不响,我已要当爹了,不晓得秀秀腹中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陈延问。
“这又不是我希望就能得的。”叶问白了陈延一眼,“是她的孩儿,都可。”
“……”
陈延有些无语了,他就在这儿听叶问絮絮叨叨了许久,他初为人父的喜悦。
他看着叶问的样子,忽然想起,他是求过亲的人,也和秀秀相处恩爱和谐,或许……
三个臭皮,顶个诸葛亮,多问问,攒一些经验,总不是坏事。
是以,陈延清了清嗓子,暂时压住了大哥说话的,“大哥,我有些事要问你。”
“嗯?”见陈延一副有事的样子,叶问才收起了自己的表达欲,“何事?”
陈延:“当年你求娶秀秀时,是自己上门,还是请家中女眷上门、或是媒人上门商谈?谈了几次,聘礼是如何筹备的,爹娘对你的态度如何……”
话音落,陈延发现叶问忽然站起身,有些讶异看着他,而后脸上露出了打趣的神色,“看样子,你这是开窍了?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对于这样的问题,陈延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一字不提,他只问:“大哥先答我前面的问题吧。”
二弟是个慎重稳妥的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必定是将那姑娘放在了心上,叶问知相思之苦,便没再打趣,“那你先说,是否京城人士?我才好讲京城风俗。”
“是。”陈延道。
“是官家女子?”
“是。”
“是清流还是武将?”
陈延道:“清流之家。”
叶问身旁成亲的清流子弟很多,清流之家嫁女,流程会较长一些,一般从纳采到定下来,可能有一年的时间,“这种若你有意,一般是设宴。”
“先请中人,譬如我母亲在叶府设宴,然后发请帖过去。”邀普通客人和女娇客的请帖不同,“若对方有意,便会赴宴。”
在宴席之上,女方母亲会先和男方母亲会见,有一个初步的印象,“然后,你心上人的父亲若在京城,大概会用一些指教、问学的理由召你去府上。”
一是岳父考校学问,二是未婚男女可能会隔着屏风见上一面。
“若对方满意,便会设宴,邀岳母过去。”一来一回,已互通心意,便会交换庚帖,走六礼的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