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一下拉长了。
“国庆以后吧,说现在票不好买。来了,她会去找你的。”
“找我有事?”
“她没告诉我。”
“她有没告诉你要多注意身体?”她车技还是有一点进步,开得很平稳,只是情绪波动很大。
他轻笑,“我很少和秦沛打交道,处过了才知道他挺仗义的,也很风趣。”
“是吗?我从没发觉他有什么优点,除了比较滥情、花心。你要是和他为伍,也会大享艳福的。”她很是不屑。
“你这口气象是一个吃醋的小女人。”
“吃醋?我吃谁的醋?”迎面疾驶过来一辆车,没有换灯,车灯晃得她眼睛睁不开,突然后面有人违章超车,生生地擦近她。她反射性地打了一下方向,随即意识到操作有些过度,却有人比她更快地一把替她握住了方向盘。
她惊出一身冷汗。
险情过后,他仍是没有放开,只是松了力道,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此时,她的手仍是冰凉的,而他的手很温暖,灼烫着她的皮肤,同时也灼烫着她的心。
有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停车换档时,她要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瞬间抓紧了。
“我在开车。”她冷冷地睨他,觉得自己有点残酷。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张开手掌,却又象少了什么。
终于,她将他平安地送到了小区的公寓楼下。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不由地想起自己那天搬离的情景,心里面微微泛起了几丝波澜,幽怨地瞥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上电梯应该没问题,她就不再充天使了。“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她把车钥匙递给他。
他蹙起眉,“我送你。”
“不要,小区外面好拦的士的。”她对这儿的情况非常熟悉。
“你知道外面几点了吗?”
她刚看过,十点半。“不算太晚。”
他的眼神微微一沉:“那种心惊肉跳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我……”他突然紧咬嘴唇,脸色倏地发白。
“你是不是想吐?”她见过叶一州喝醉过,好象就是这种样子。
他轻轻点了下头,托着额头,仿佛没力气说话了。
她拖着他下车,急急地冲进电梯间,正好,电梯就停在低层。
“门钥匙呢?”
他倚着电梯墙壁,从包里拿出来,地接过,找出公寓大门的那把。
电梯上升得很慢,在第六层时停了一下,有一个中年女人好象上去窜门,瞅瞅两人,眼中流露出一星光芒,象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
门一开,他象百米冲刺般冲进了洗手间,随手关紧了门。
她没有跟过去,目光飞快地巡睃了一圈。不要特别表场,一如既往的洁净、整齐,和他的衬衣领口一样。视线落在玄关处,以前,她的粉色碎花拖鞋就搁在这边。现在这里只有一双男式的灰色拖鞋,是两个人一起在超市买的。
餐厅的桌子上光洁如镜,上面没有笔记本也没有书,茶几上的靠垫端庄地摆立着,她在时,它们都是东侧西歪的。
芦荟还摆放在阳台上,长得很茁壮,花盆换成了纯白的,瓷色好象比以前的好,透着一片静谧的温暖。
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心里面沉甸甸的。拉开门,有声音从对面的门缝中跑出,原来的住户又搬回来了吧!
她想就这样走开,可是不说声再见好象是不礼貌的。但是站在这儿,她又很不情愿。不禁怨起自己为什么要陪他上来呢,他吐在电梯或是客厅里,和她有关系吗?
洗水间里冲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过了会,是哗哗的水流声,他可能把她给忘了,直接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