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织起来的渔网就摆在面前,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近在眼前的威胁。
可村里人谁也没想到,面对杀上门来的挑衅和威胁,从赵承成嘴里说出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从今天起,咱们就不出船了。”
不出船、不捕鱼,不就相当于服软了吗?
赵承成办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一路逃亡,即便面对官军也毫无惧色。
可现在,他居然就这样认怂了。
赵同瑞急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大哥,你咋这么说?你怕他们,我却不怕。明天我们继续出船,他们再来,我就是游泳,也不能放过他们!”
再看其他弟兄,同样义愤填膺:“大哥,都欺负到眼前了,咱们不能再退了啊!”
“咱们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现在认输,丢人!咱们明天打个埋伏,轻饶了不了他们!”
“咱们一起干!谁敢退半步,谁就是怂王八!”
其心可用!
看来这些日子的教育,总算起到了效果。
赵家村的子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热血男儿!
于是赵承成微微一笑:“你们太心急了,也不等我把话说完。今天不出船,你们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大哥快说,别卖关子了!”同瑞急得腿脚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余庆祥立即伸手拉住他:“别急,大哥自然有主意。”
“我的主意很简单,别人能打我,我也可以打别人。被动挨打、被动接招?哼,我没那么傻!”赵承成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对啊,不愧是大哥,一样要打,当然是咱们先出拳痛快!”
赵同瑞只求痛快,余庆祥想得更深一些。
“那么大哥的意思,是要先打哪一处对手呢?”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赵承成分开众人,捡起一根树枝,在略显潮湿的地面上,画上了一个椭圆,又在椭圆的边缘,点上了几个重点。
他一边画一边说:“龙集寨、高湖台、老子山,打我们的,要不是这三个,我的姓倒过来写。至于要打哪里么……”
他用树枝重重一点:“老子山,咱们第一仗,就先打这里!”
“为什么是老子山?”余庆祥又问。
“因为名字不好听。”赵承成狡黠地一笑。
当然,这肯定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段日子,赵同瑞在村里练兵,余庆祥去县城采购军械,赵承成当然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