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目光也投向了门边。在蒲鸢和希利亚互相警惕的时候,端木川已经悄悄按下了手中的按钮,拽着越情走到了门边。
见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他也没有变得慌乱,反而镇静地朝他们望去:
“支援人员会在五分钟内赶来。正好,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还可以解决一个小问题。”
如同大部分电影中的最终反派一样,他像是在做演讲一样对着几人激情宣讲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相信,但我要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多么自傲于自己的身份,是‘本就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是异种和人类的融合产物,还是强大的异种……!”
他的目光在凯撒、蒲鸢和希利亚的脸上依次滑过。似乎是不满他们之前对自己的忽视,他最后还特意放缓了音调。
“你们都错了。”
他将手搭在了越情肩膀上,稍稍施加了一点压力。
“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个,代表了人类与异种共同的未来。”
越情显然不适应这种略带支配意味的、不顺从他的动作,甩动肩膀挣扎了起来,却没能将端木川的手甩下去,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你在搞什么?!”他伸出手去拨端木川的手,不料自己的肩膀传来了一股仿佛要将骨骼捏碎的剧痛。
“听话。”端木川的声音幽幽飘入他的耳中,如同鬼魅一般。
他又扣住了越情的脑袋,将他的脑袋转动过去,让他的面孔正对着对面的三人:“看着他们,这里可是有两个异种呢,你没有任何感觉吗?你不想吃掉他们吗?”
“松手!”越情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你在发什么疯?!”
“真是的,明明之前还是那么贴心一个人,会主动照顾我……哪怕我故意把鞋子踢掉了他也会捡回来……还会帮我穿上……”
越情想着端木川带他过来之前的事,脸颊热了起来,微微发红。这样一对比,他在心里就感觉更委屈了。
端木川彻底无视了他的挣扎:“不用担心,我并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还记得,我们的命运现在是相连的,而现在是你该证明自己的时刻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放开我。”越情冷哼了一声。
端木川依言松开了手。
但越情仍然没有躲远。也许是因为端木川之前待他太好了,好到让他根本就意识不到到端木川还有伤害他的可能,所以才产生了他这样的错觉:他觉得端木川拿他毫无办法,而他在刚才所感受到的威胁只不过是偶然罢了。
“你们等着吧,再这样下去,等秦嘉年过来,我就让他把你们都赶出基地!”他气鼓鼓地威胁道,“要是被赶出去了,你们就只能天天睡大街、捡垃圾吃、连洗澡都没法洗了!”
这回希利亚笑得直不起腰了。
要不是身上沾满了异种的血液、碰到凯撒肯定会将对方的衣服弄脏,他肯定要扶着凯撒的肩膀撑住自己。
“他是个傻子吧?”他说。
“端木川的状态不太对劲。”凯撒突然说。
“什么?”蒲鸢向后退了几步,与凯撒他们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听到凯撒的话时,他愣了一下。
“只是一种猜测,我觉得他表现得太过偏执了。”凯撒的目光没有再从对面穿着白衣的研究员身上移开,“你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异样吗?”
蒲鸢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任何被异种影响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
凯撒的目光又从端木川身上移到了越情身上。越情现在显得很烦躁。他似乎连周围人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所以才会按照一贯的思维耍脾气,但在身后绞紧的手指却暴露出了他内心中隐藏的恐惧。
现在的形势倒是相对较分明了:
蒲鸢继承了来自蔺寻的记忆,也将自己视作人类,按理说应该也继承了来自蔺寻的恨意。
虽然不清楚蒲鸢现在为什么表现得像是无所谓一样。但越情曾经变相将蔺寻推进了深渊,现在,蒲鸢应该也不会对他抱有什么善意,甚至本来就是过来复仇的也说不定。
而蔺寻“意外”死后,尸体应该是又被送进了秦氏的研究所。端木川正好用他做过实验。
蒲鸢和他之间或许也有旧怨,但之前倒是有过塑料同盟关系,不过现在也早已破裂。
端木川则狂热地迷恋着异种,又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越情的异种身份,确信他是一个强大的异种,希望越情能吞噬掉其他异种变得更强,甚至就是专门为了将蒲鸢“喂”给越情才会出现在这里。
而越情的异种身份虽然很离谱,但这样一来,剧情里的bug就能够解释清楚了,无数人毫无缘由地迷恋他的情节瞬间变得可信了起来:
剧情中的男性角色之所以看起来不太正常,并不是因为越情的美貌足以让人降智,也并非出自他们真实的情感,不过是自身精神被异种所影响的结果。
至于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无辜卷入这种复杂局面的路人罢了。虽然他们目前的计划是“完成任务——提升评级——接近主系统”,但任务成功与否对他们来说倒也没有那么重要。受伤害最重的还是系统,估计它都快要自闭了。
此时,沉寂已久的系统再次上线:“宿主,我可以将今天的事情记进日志本里吗?”